杨问见我接过书却盯着他的手,便笑道:“你看什么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然不敢告诉他我看的是他的手,而且觉得这手相当漂亮。如果这么说了,八成会被他当成变态。
我将目光落到手中的书的封皮上。杨问给我的书是一本线装书,封皮泛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封皮上的字也是繁体字,写着“请神……”二字。但是这俩字很显然是毛笔写上去的,不是像现在的书一样,都是打印出来的字体。翻开一看,我差点儿吐血。一排排的全是繁体毛笔字。这还不说,靠,繁体就繁体好了,竟然还用特别繁复的字体写出来的。看上去倒是很漂亮,但是一个字儿也不认识。
我无奈地说道:“你给我这书我也看不懂,你还是拿回去吧。”
杨问说道:“你先带着,总会有看懂的时候。”
听他这么说,我也便无所谓地将这书收了起来。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将近凌晨一点。明天还得上班,于是我辞别杨问,赶回家睡觉。
大概这一晚上真是累了,回家后我倒头便睡,直到第二天闹钟响,我才全身酸疼地爬起来。
洗脸刷牙的时候,我从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脖子上的勒痕,不由十分郁闷。这一个月来经历的怪事,比我二十年来经历的还要多,而且其中缘由我就算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也便干脆放弃不想了。
我到了市局之后,还是感觉全身疲累,没休息过来。从早上开始便浑浑噩噩,头疼不已。
正当我在办公室里支撑着沉重的脑袋昏昏欲睡的时候,只听老赵冷冷的声音传来:“上班时间,你在做什么?!”
我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见老赵正一脸不满地看着我。我心中暗自嘟囔:真晦气,平时也不见管我,这会儿我正想偷空休息休息,就被这老头抓了个现行。
我晃了晃脑袋直起身子,这才想起我嫌办公桌太硬,随手把杨问给我的那本书给垫在桌面上了。这会儿睡了一觉,口水流到封面上去。我一想,这人家的书,得好好保存,于是赶紧扯了几张面巾纸去擦那书的封面。
老赵盯着我手中的书问道:“这书从哪儿来的?”
我说道:“昨天见一个朋友,他给的。可是给我也没用,我根本看不懂。”
老赵似乎对杨问的书十分感兴趣,继续追问道:“给你这本书的人是做什么的?”
我对老赵的这超乎寻常的关心十分好奇,便问道:“师父,你知道这本书?”
说着,我将手中的《请神》一书晃了晃。老赵冷然道:“以前见过这种书。我劝你没事不要看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万一走火入魔精神分裂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
我听到这里,心中暗自吐槽:你就是一怪力乱神。
想起老赵的“死而复生……”,我又联想到杨问。既然现代科学无法解释发生在老赵身上的怪事,那么杨问那所谓的“神秘主义玄学学说……”,是不是可以解释得了?
但没想到老赵对我这本书的兴趣极大,连连追问我这本书的主人是谁。我拗不过他,只好将见到杨问的事情和去了和平小区的经过告诉老赵。
老赵听完我的讲述后,久久未曾言语。我察言观色半天,看不出老赵那张扑克脸背后的深层含义。
此时,我想起那漆瑟的弦,于是问老赵琴弦到底从何而来,干吗就非得缠着我不放了?这几次出现的琴弦,是不是来自同一个漆瑟?既然琴弦还在,那么其他部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