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腻的师姐在哪里 左宁辛苦消了一遍毒, 收了夹子和棉球,正要给楚惜解除束缚, 突然看到自家猫咪的目光,一瞬间有些怔愣,楚惜却是突然反应过来,他刚刚是怎么了?怎会满脑子都
来不及回忆,只拿因情绪失控而水雾氤氲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瞄着左宁, 希望他不要看出什么端倪来。。し0。
左宁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楚惜,手中还拿着沾染了暗红色血迹的棉花球, 整个人木雕泥塑般半晌没动, 看不出任何情绪,楚惜紧张到了极点,只觉胸腔中心脏狂跳, 可血液却似乎凝固了,左宁才喃喃道:“有这么疼么?都哭了。”
楚惜:
楚惜松了口气, 觉得自己高估了铲屎官的智商, 可直到左宁将“无根草”尽数收回, 楚惜还是魂不守舍地保持刚刚的姿势, 仰面躺着——伤口c以及被蠢主人沾了酒精的猫蛋蛋有些刺痛。
刚刚自己脑子里那些不受控制的旖旎想法是怎么回事?楚惜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快要进入发~情期了。猫咪的发~情期是非常难受的,大脑会不受控制地想些有的没的, 身体也极度渴望舒缓
楚惜两只爪爪弯曲成90度,收在胸前,仰着脖子,面色凝重地思考猫生。
可左宁的视角刚好看到楚惜纯白色毛绒绒的猫下巴, 几根长长的胡须在夕阳的映衬下,折射着点点微光,四只爪爪一动不动,看起来又呆又蠢。
左宁有些内疚地想:难道是疼傻了?
转念又觉得自家的猫虽然很多时候看着机灵,但毕竟是只猫,智商能高到哪里去,楚惜刚好碰到自家铲屎官怜悯的眼神。
一人一猫同时在心中对对方做出了评价:真二。
左宁最终将楚惜的伤腿仔细用纱布包扎好,才怜爱地将他好好安放在副驾驶,发动了车子。
在左宁为楚惜处理伤口的时间里,白恺年c秦凝等人也没有先行离开,照顾着昏迷不醒的单驰。单驰三十四五岁的样子,中等身材,眼角有些不甚明显的鱼尾纹,如今烧得浑身滚烫,时不时蹦出些呓语:“阿凝,没有人逼你了,不要走”
秦凝听到这话神色微微一变,白恺年非常识相地暂时失聪,见左宁发动了车子,也回到驾驶位:“凝姐,我们也走吧。”
秦凝点点头,目光落在单驰的脸上,轻轻叹了口气,手掌抚上他发烫的额头。
这里离“净土城”不过三四十公里,路况也还算通畅,开到城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大门已经关闭了。
这里和“落日基地”不一样,围墙虽没有“落日”的天然古城那么高,可面积非常大,人工修葺的痕迹很重,像是依托着原来的某个烂尾工程改建的。
丧尸们虽然有极少数进化到了二阶,但绝大部分依旧无法突破围墙的屏障,里面可以称得上幸存者的乐园了。
大门似乎关闭了有一阵子,城门外停了几辆汽车,更多的是背着行李的徒步逃难者。有车的晚上都锁好车门过夜,那些徒步的则不敢大喇喇地睡觉。
支起了篝火轮流守夜,然而胜利和希望就在眼前,大部分人都兴奋得无法入眠,甚至有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突然哽咽道:“真没想到我能活着走到这儿!”
这个话题一开始,关于末世的诉苦便一发不可收拾,渐渐热闹起来,左宁从空间取出些食物,喂饱了楚惜和自己之后,便下了车,楚惜此时一只后腿包得粽子一样,行动不大灵便,可实在受不了一个姿势窝在座椅上,“身残志坚”地用仅剩的好腿向后蹬,借力一跃,前边两只爪爪扒上了左宁的衣襟。
然而着力点太小,险些掉下去,被左宁一把拎住他的后颈毛,又拽了回来,楚惜“咪”了一声表示感谢,感叹自家铲屎官虽然头脑没那么灵敏,可身手却是敏捷。
左宁为楚惜处理伤口耽搁了不少时间,这伙人应该是后来赶到的,并没有见识过他当众吸干了活人血液的英姿,左宁走到篝火旁,他们只当他是凑热闹烤烤火,也没人计较,甚至有人默默给左宁让了个位置。
左宁向那人点头致意,楚惜探出个毛绒绒的圆脑袋,环视一周,发现并没有看到白恺年和秦凝,秦凝在车里照顾老公情有可原,可那个白恺年真的那么不识相,要24小时做电灯泡吗?
夜晚十分,楚惜的瞳孔几乎扩大到整个眼球,琥珀色的眼睛变成了纯黑,犹如美瞳效果加持,甚是可爱,有眼尖的趁着火光映照,说了声:“你还带着猫逃难?真可爱,怪不得舍不得扔。”
楚惜有些羞涩地微微低下头去,心里觉得这人的评价倒是挺中肯,楚惜舔~了舔爪爪,想:就算是做猫,他也是品相极佳的毛球。
然而末世中,宠物的皮相根本没人关心,很快话题就转向了大事。这些人鱼龙混杂,能一路摸爬滚打活着来到“净土城”的,大部分都是异能者,且见识广博。
左宁现在缺少的就是来自各地的信息,左宁的话不多,是个好听众,那些人也的确说了些有用的信息:末世爆发以来,从争夺粮食c资源,各自为战,到学会组成佣兵团,或是异能小队,再到建立起大大小小的基地,人类看上去渐渐适应了新的生存法则,只是环境依旧残酷。
有个号称大半年来从未停止过逃亡脚步的人科普:整个亚洲的小基地不胜枚举,但最大的只有三个,其中就有眼前的净土城,西亚的萨那城,而东方的金瓯城目前规模最大。
亚洲板块中,内陆地区存活的人类最多,因为许多海岛国家,在末世伊始便覆灭了。一些海洋生物也进化出异能,登录海岛之后,人类几乎片甲不留,但究竟都是什么种类的可怕生物,那人也说不清楚。
“情报”交流得差不多,左宁大致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便带着楚惜回jeep里休息,楚惜白天装“重伤”被憋得够呛,此时跛着腿,也磨磨蹭蹭地伸个懒腰才肯进去,却瞟见隔壁别克车闪出一个人影,正是白恺年。
夜晚就算强大的异能者也不敢单独行动,他这是要干什么?白恺年动作极快,楚惜只是匆匆一瞥,他竟是整个人凭空消失了!
楚惜其实已经后悔了,有谁比他更不自量力吗?刚进化出速度和力量的双重特质,就想跟“无根阎罗”的杀手锏对抗,是嫌自己命长吗?
然而一时的冲动已经铸成如今的局面,只能硬着头皮面对,只是究竟为什么?难道自己是把他当做了主人?
他期盼着“蝴蝶效应”没有那么强大,不要因为自己的重生,令原本属于左宁的“杀手锏”,真成了他们一人一猫的“催命符”。
像是回应楚惜的祈祷,那团要命的藤蔓在离他几厘米处生生停住,如同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壁,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碰到楚惜分毫。
狂喜在楚惜心中蔓延开来,那“无根草”扭曲了半晌之后,竟是乖乖收回了枝叶,迅速变小,直到凝结成一株嫩绿的幼苗,乖顺地躺倒在左宁的掌心。
剩下的众人都是瞠目结舌,邢运突然大笑起来:“左宁,怪不得我永远也入不了你的眼甚至不如一只猫刚刚我那么对你,现在是不是要杀了我,以泄心头之恨了?”
左宁的目光投向邢运,眼神仿若看着一摊垃圾,忽然唇角勾起一抹极浅淡的笑:“当然。”说罢一条黄绿色的细藤蔓从手掌中激射而出,直奔邢运面门,当着所有人的面,活生生把他吸成了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