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紫荆怎就没了别人?这几年,甚至和那人日日相守。空青在心中默念。将发簪小心收在胸口处,妥帖放着,又自嘲的想,你这又是在期待什么呢?那人何曾用一个女人的眼光来将你当做一个男子看待!
落瓷仔细的观察着空青脸上的表情变换,虽他通常都没甚表情,但相处久了多少还是有些经验。此时看他反应也知自己大概并未猜对,那就十分疑惑:“不是紫荆还会是谁呢?”把近来的人事再推敲一遍,脑中又出现一抹红色的倩影:“我知晓了,是穆念慈对不对?”
越想越觉得合理,空青举止变得怪异是到燕京才开始的,在燕京他们新接触的女子中就只有穆念慈和黄蓉年纪相符了。
只是见空青在她说出穆念慈名字后并无任何特殊反应,不由得忧心道:“难不成是黄蓉?”虽然他们曾在客栈中大打出手,但空青自己是个闷葫芦,难保不会喜欢上那么个活泼好动的姑娘。
可人家黄蓉是郭靖那傻大个的呀,喜欢黄蓉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具体例子参照欧阳克。
落瓷也不确定是不是她,还是尝试着语重心长的开导:“那黄姑娘虽是可爱,但是心思有些不怎么好,”她本想说歹毒的,又怕伤了空青的心才改口:“再说你也看见了,他一颗心都系在了那傻大个身上,实非良配!”
还待再说,却被空青打断:“不要再猜了,不是任何人。黄宣知我们要北上,便托我给他带一支北地样式的钗给红曲。”心中却默默道,这个傻子!
黄宣和红曲是夫妻,十分恩爱。空青这般解释,初初听来也没什么不对,只是这个闷愣子何时如此好管闲事了?
可是落瓷又怎么会信,还待再问。只是空青再也无心解疑,率先朝山下走去。
襄阳城地处大宋边陲,不比得洛阳繁华。他们在城内歇宿一晚,补充了马料和干粮便往南去,顺长江而下,一路上落瓷把自己当做一游医,治病救人,倒是又为“青衣妙手”积累下些好名声自是不提。
只是那日在襄阳落瓷撞破空青后,他是又恢复到了冷艳高贵的样子,除非必要绝不和落瓷多说一句话。落瓷敢肯定,要是紫荆在的话,他怕是又要躲出去不见她了。落瓷当他是害羞了,也没太在意,只是这害羞的跨度实在是太长了些。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待回到嘉兴,已是初夏时节。空青却还是那副样子。
让落瓷惊讶的是,曲非居然比她先到。此刻却是在院子里和人比武切磋,好好的一院子,愣是被弄得面目全非c伤痕累累。
未免被剑气波及,落瓷站在院子门口不敢进去。目瞪口呆的问行在她身后半步的红曲:“这是怎么?黄宣也舍得让她糟蹋?”
黄宣也是落瓷捡的皇家刺客中的一位,精通五行术数,奇门遁甲。平日里还爱捣鼓些木工机械,也是一标准技术宅男,脾气也十分古怪。还好早早的红曲接手了,不然铁定找不到媳妇。当初落瓷带着他们七个在江南置业的时候,这古代宅男自愿选了一给落瓷看家护院的活儿。短短几年间,把他们栖身的这一座宅子布置得跟迷宫似的。
那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是他亲自一点点摆进去的。颇有讲究,宅邸虽小,却精妙非常。落瓷有时候散步散得迷了路在等待他们来接她的时候,常常会在心中默叹,恐怕桃花岛也不过如此罢。
落瓷都不知道黄宣在这宅子里布了多少阵法,这宅子落成那天,黄宣兴冲冲来和落瓷扳着指头数这宅子有多精妙,光是大阵就有引阵c辅阵c主阵c杀阵c隐阵c转阵。环环相扣旦开启,那便是铁桶般的防御,更别说隐在各处的小阵。
落瓷听完,长长叹气,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她真怕某一天自己一不小心就被格杀在这了不得的阵中了。
红曲听得落瓷问话,哀声一叹:“没得办法啊。小姐一回来就这样了,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也不说。逮着个人就要比武,我们是一个个都被折腾得没法了。连大黑都躲出去好些天没回来了,她劈劈院子总比劈人强吧。”
落瓷皱起了眉,这模样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呀,便问:“她一个人回来的?”
红曲一甩帕子:“当然还有大黑,那家伙出去也不知怎么搞的,又胖了好大圈,羽毛都亮了些。本以为出去蹦跶几个月会瘦点呢。”
这意思就是她一人回来的,当初她是追着杨康去的,杨康呢?
说话间那边打得也差不多了,一个人在前面跑,围着院子绕圈,嘴里直嚷嚷道:“不比了,不比了。女娃功夫又精进了,可要了老叫花的老命!”
曲非提着剑在后面追,娇喝道:“谁叫你不出全力,你出全力和我打一场我便不再做纠缠。”
“哎呀呀!”那人一拍大腿:“你一娇嫩小女娃,我哪下得了手,要是磕着碰着了你姐姐一不高兴在我饭里下点毒,老酒鬼我还不得饿死!”
落瓷见那边还有一阵好闹,便适时开口:“我这七里香对七兄好酒好菜好招待,却是不想七兄在人后是这般编排我,教我好不伤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