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

“你？哈佛的高材生？”秦墨妍看着曹震零乱的头发c呆板的表情和有点色迷迷的目光，差一点笑出声来：“你能不能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师从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冯·哈耶克，主要研究课题是集体主义社会的最终宿命。”

“你研究什么？”秦墨妍根本没听说过哈耶克这个名字，否则会知道，哈耶克根本没在哈佛大学任教过。而且在曹震还没把字认全的时候，这位经济学巨匠就已辞世。

“集体主义社会的最终宿命”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曹震详细阐述起来：“根据我们的研究成果，所有集体主义社会，从希特勒到斯大林所建立的，都无可避免地迈向和极权。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实行中央计划经济体制，由一个统治阶级的小团体决定资源和产品的分配和发放。由于没有市场和自由价格机制的制约，这个小团体无从获得正确的信息以作出正确的决策。这会导致一连串的恶化，使得统治阶级不得不采用高压手段维持统治，进而演变为极权主义”

秦墨妍被一连串的专业术语搞懵了，心里一个劲地问：“他说的是些神马玩意啊”不过细想想，她好像又明白了点什么，至少可以肯定这番话有内在逻辑关系，并非曹震把一堆专业术语胡乱拼凑一起。

“你真是研究这个的？”秦墨妍仔细打量着，发觉此时的曹震不同于其他任何时候，看起来带些书卷气，如果配上一副眼镜，当真像个学者。

曹震十分认真地回答道：“当然！”

“这怎么可能？”秦墨妍困惑地摇摇头：“一个哈佛高材生会去万隆集团看大门？”

“其实，这是我的社会实践活动，我要通过保安身份体验民生。”曹震说着，脸上挂出圣洁的光辉，一副心怀天下般的圣人模样：“你看，其实我是一个好人，不是流氓！”

“流氓对了，差点忘了，你是流氓！”秦墨妍拍了一下桌子，提高了嗓门喝道：“你算什么高材生？哈佛出来的人会在街上和人打架？”

“哈佛毕业生难道不能打架吗，难道你没听说——大学生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得了，就算打架可以原谅，哈佛高材生也不会做出那么变态的事情来！”

“什么变态？”

“算了，不说这个”秦墨妍的脸红了红，急忙摆摆手道：“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一个学者。”曹震拍了拍胸膛，十分诚恳地说道：“哈佛大学毕业的。”

“你要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拘留你！”

“好吧，我承认”曹震突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其实我是哈佛分校毕业的”

“原来是分校啊！”秦墨妍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眼前这小子就是衣冠禽兽。国内很多学校挂靠到知名学府名下，成了二级学院，每年收取巨额学费，实际上等同三流野鸡大学。秦墨妍觉得这种事情在国也很常见，这个禽兽说不定是花钱从网上买来的文凭：“说说吧，是哈佛的什么分校？”

“哈喽。”

“什么？”秦墨妍突然明白了什么，豁然站起：“你一直在耍我是不是？”

曹真十分诚实地点了点头：“是！”

“你找死！”秦墨妍抬脚踢开桌子，冲到曹震面前，打算狠狠教训一下这个可恨的流氓。

然而，还没等秦墨妍动手，曹震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扯着脖子高喊起来：“来人啊，警察打人了，救命啊！”

曹震的嗓门委实够大，竟把天花板震得直掉灰，饶是审讯室隔音效果极好，却也传到了外面。

“闭嘴！快给我闭嘴！”秦墨妍有些慌了：“你乱喊什么，谁打你了？！”

曹震根本不听，继续喊道：“躲猫猫啊c骷髅死啊c冲凉死啊c粉刺死啊各种死啊，有木有！”

“你你快给我闭嘴！”秦墨妍急得直跺脚，下意识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句话还真管用，曹震马上收声，骨碌从地上坐了起来：“知错就好。”

“你你不要胡说八道，刚才谁打你了？！”秦墨妍其实根本不需要在乎什么，凭借着家庭的实力，即令曹震去投诉，也不能把自己如之何。可是事情传出去，终归会对职业声誉构成一定影响，这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从穿上警服的那一天起，她就希望凭借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事业：“我警告你，曹震，你最好老老实实的！”

“我很老实。”曹震面无表情地说道：“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让你别打我！”

“你”努力压了压，秦墨妍才没把火发出来：“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呢！”

没等秦墨妍重新坐回到位子上，审讯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随后闪开了一条缝。一个中年警察探进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随后轻声说道：“妍妍，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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