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曹震耸耸肩膀：“对了，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不知道”李志业打量着周若曦，困惑地摇摇头：“我挺奇怪，她怎么也姓周？”

李志业的疑问与曹震一样。

周若曦与周啸差了十几岁，既不可能是父女，又不像兄妹，两个人的长相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既然周若曦在川帮很受尊敬，应该地位不低，那么有可能是周啸的情人。只是两个人都姓周，就未免有点太巧了。

“不说这个了，她是什么人，和咱们没关系。”冲着看了看电梯那里，问李志业：“上面谈的怎么样？”

“还没消息。”李志业摇摇头：“也不知道，川帮和三海帮，谁能拿到项目”

“肯定是川帮。”

李志业吓了一大跳：“那咱俩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在李志业担心川帮报复自己的同时，在沈过轩的办公室里，展开了一番唇枪舌剑。

周啸进了办公室后，不用沈过轩招呼，直接坐到沙发上，随后拿出一盒黄鹤楼1916，抽出一支递给沈过轩。

沈过轩摇摇头：“对不起，我不吸烟。”

周啸没勉强对方，把烟拿回来点上，狠狠吸了一口：“我是出来混的，做事不喜欢兜弯子，有话就直说了吧。”

沈过轩急忙点点头：“好。”

“我们川帮最近想向地产行业发展，经过再三选择之后，觉得你们万隆集团不错。”又抽了一口烟，周啸接着道：“所以我们想和你们合作。”

“既然周先生这样坦诚，那么我也直接说了吧——我们已经有合作伙伴了。”

“万隆集团曾经是深州数一数二的地产企业，拜托于前些年房价飞涨，着实赚了不少银子。”周啸没理会沈过轩的话，自顾自地分析起经济形势。虽然他是黑道老大，但谈论起这方面话题，却显得相当专业：“前几年，你们向制造行业发展，打算主要面向发达国家客户。厂子刚建起来，经济危机来了，你们自己的产品卖不出去，欧美又把代工向人力成本更便宜的东南亚转移。结果，你们蒙受巨额亏损，只得重回自己擅长的地产行业。然而，你们又碰到史上最严格的限购令，眼下的地产行业已是一片低迷。”

这些完全是事实，底层工作人员不知道，沈过轩这样的高管却很清楚，集团早已千疮百孔。

集团体制僵化，裙带关系盛行，人浮于事，导致出现一连串的错误决策。前段时间，高层狠下心来换血，把之前的员工炒掉大半，从社会上重新招聘，这也就是曹震看到的那份招聘广告的由来。

由于集团财力不足，所以能给出的待遇很低，只是凭借着每年有太多的人到深州淘金，总算才勉强把所有空位填满。如果是内陆城市，现在普遍面临用人荒，这种待遇很难招来足够的员工。

被周啸当面揭了短，沈过轩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说这些干什么？”

“现在的万隆集团，内在远没有表面这么光鲜。前段时间，你们总算通过政府方面关系，拿下城西棚户区改造，打算打一次翻身仗。”顿了顿，周啸接着说道：“不过，困难只是一时的，地产行业的春天还会再度到来。因为z国社会始终是一个农民社会，无论我们的工业发展到怎样的地步，包括你我在内的所有这些人，从骨子里来讲始终是农民，高度依赖土地。具体体现之一就是，每个人都希望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哪怕是为此付出毕生的全部积蓄，也是有房子才有安全感。所以，我们还是来了，希望能够和你们合作。”

尽管沈过轩还是有些不痛快，却不得不承认，周啸很有见地：“我再说一遍——我们已经有合作伙伴了。”

“三海帮是吗！”周啸笑了笑，态度颇有些轻蔑：“沈先生，我不妨把话说得直接一些，你们更需要我们川帮，而不是三海帮。”

“怎么讲？”

“他们的三个老大是亲兄弟，名字很不怎么样，分别叫金大海c金二海和金小海，‘三海帮’之名因此而来。”周啸又抽了一口烟，缓缓地道：“他们本来只是一群街头混子，后来通过偶然机会，成功摆平一次很麻烦的拆迁，结果获得你们的信任，建立了长期合作。他们从你们这里赚走太多的钱，这才渐渐发展壮大起来。所以，与其说是他们帮了你们，不如说你们成全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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