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华的态度依然牛逼，不过不像之前那样嚣张：“这个价格实在太高。 ”

“万隆集团的工程质量值这个价码。”曹震一摊双手，满不在乎地说：“市场允许竞争，如果谢总认为有其他企业的性价比更高，那么不妨和其他企业合作！”

谢德华看着曹震，脸色一会红，一会青，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暴走。不过，他最后没暴起来，反而还说了一句：“只要能保证工程质量，这个价格可以接受！”

许发明吓了一大跳，看看曹震，又看看谢德华，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演戏给自己看。但曹震之前并没见过谢德华，断然不可能配合得这样默契，于是许发明又怀疑谢德华有什么短处落在了曹震的手里。

无论如何，在敲定了细节之后，合同最后还是签署了。看得出来，谢德华很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

等到出了庞业集团，许发明惊讶地问：“你可真是我老大了，到底怎么搞定谢总的？”

“从刚开始，他让我们枯坐前厅那么久，到后来用那么恶劣的态度对待咱们，只说明了一件事情”曹震说到这里，冷冷一笑：“他根本不想把合同给我们！”

“可他怎么又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估计，他可能是把合同留给了亲戚朋友，只想尽快打发咱们走。但是，他接了一个电话之后，态度突然有了缓和的余地”顿了顿，曹震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估计，那边可能出事了，接不了这份合同！他的工期卡得又非常紧，只能尽快和咱们签！”

“你确定？”

“其实我也是猜的。”曹震嘿嘿一笑，又道：“不过很幸运，我猜对了！”

“你以后就是我老大了”许发明冲着曹震挑起了大拇指：“你都快赶上凤姐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

“你提的这个人倒是挺有代表性”虽然许发明说的是一个玩笑，但曹震的心情却显得有点沉重：“几年过去了，春哥曾哥依然是我们的哥，凤姐却远渡重洋成了国人的姐。这说明不同的人会做出不同的选择，至于谁对谁错，只有留给时间解答。”

许发明不明白这番话有什么深层含义，也不想弄懂，只是看了看时间，问道：“咱们是不是回去跟魏东海交代一下？”

“当然。”

说起来，合同能够成功签署，虽然确实是靠曹震观察细腻c思维缜密，不过也拜托于曹震之前做了准备功课。

司徒继文曾经说过，曹震可以不依靠家族的力量，但可以适当运用家族的情报网络。在路上堵车的时候，曹震无事可做，便给司徒继文发了条短信，打听庞业公司和谢德华其人。

曹震当然了解家族的能量，不过还是有点出乎意料，司徒继文竟然只用十分钟就把全部相关信息发了过来。曹震由此知道，谢德华虽然是庞业公司的经理，实际上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得听命上层。

办公楼这个项目，谢德华已经留给一个亲戚，根本不可能与万隆集团签约。不过那个亲戚拥有的只是一家皮包公司，各方面准备工作都搞得拖拖拉拉。加之公司上层对万隆集团颇为信任，谢德华这才与万隆集团谈了这么久。

谢德华接到那个电话之后，态度有所转变，曹震估计是另外一边出事了。庞业公司的名声不好，其他企业不愿接这个项目，曹震笃定了谢德华只能找万隆集团。

后来曹震了解到，自己的揣测完全正确，谢德华的亲戚因为涉嫌经济犯罪，已经被拘留。在曹震出去抽烟的时候，谢德华又接到一个电话，是公司上层想要赶工期，要求今天务必落实合同。所以谢德华不得不做出让步，不但接受了曹震的高价，也没敢要回扣。

两个人回到集团，魏东海还没下班，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合同签了吗？”

曹震点点头：“签了。”

“什么价格？”魏东海笑了，毫不掩饰其中包含的阴险：“我告诉过你们，虽然你们是全权代表，但不能定价！”

“没错。”曹震又点了点头：“但庞业那边坚决不同意原价，所以我自作主张改了一下！”

魏东海一字一顿地问道：“曹震你是不想干了吧？”

“最终价格是两千五百万。”

“你被解雇了！”魏东海下意识地把这句准备了很久的话说出口，却马上又意识到不对劲：“等等，你说多少钱？”

“两千五百万！”曹震一摊双手，很无奈地说：“庞业公司太大方，认为咱们的报价太低，给加到了这么多钱！”

曹震确实改了价格，但让集团多赚很多钱，魏东海如果还想炒鱿鱼，纯属精神不正常。魏东海看着曹震，默然了许久之后，点点头：“做得好。”

“谢谢夸奖。”

面对两个人的业绩，魏东海变得吝于语言，甚至没表扬几句，只是不耐烦地说道：“行了，没什么事，你们出去吧。”

按照集团规定，员工签约之后可以分提成，这一单合同可以分到不少。不过魏东海根本没提，曹震和许发明也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