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曹震的样子看起来像农民工,收礼金的人颇有腹诽:“万隆怎么说也是本地名企,竟然派来这么一个代表,出手还这么抠门!回头把事情一说,看你万隆今年的项目还能不能批下来!”
收礼金的人轻哼了一声,很不屑的打开信封,结果当时就愣住了。 里面是一张支票,上面写着二十万。
“放心,不是空头支票”曹震自己也觉得没面子,看到这张支票才松了一口气,急忙告诉对方:“麻烦快一点,后面的人还排着呢。”
“哦好,好。”没人敢在这样的场合用假东西,对方连连点头,将万隆集团和二十万的金额落到了礼簿上。送礼送支票的还不多见,这样大数额的一张支票竟然出自一个农民工之手,更让人难以想象。
这让收礼金的人颇为感慨,想来人确实不可貌相。你看走在街上的那些农民工,没准哪个就是大老板。反倒是那些衣着光鲜开着名车的主,没准一文不名,名牌衣服是山寨的,名车是管别人借的。
曹震不管对方怎么想,离开礼金台后先与寿宴的主人打过招呼,接着又与几个半生不熟的人寒暄了几句。随后,曹震刚一转身便看到了一个人,竟然是于跃涛。
于跃涛也看到了曹震,虽然与曹震之前只见过一面,但仍然恨得牙痒痒的。他苦练吉他多年,那天本来想在简瞳面前表现一下,熟料却被曹震抢了风头。
这个曹震穿着打扮很犀利,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带着文艺范,没想到竟还真是个文艺青年,当时的一首《老男孩》不仅征服了简瞳,还让在场很多女人倾心。可这样一个文艺青年应该出去卖唱才对,在田野中c地铁站或天桥下,弹着破木吉他唱着无人问津的歌谣,怎么竟然混进万隆集团成了项目经理,而且好像还很得简瞳的赏识。
于跃涛一直很看不起文艺青年,觉得在某种程度上等于青年,都是应该扔到下水道喂蟑螂的货色。文艺这东西,是给他这种出身赢富之门的公子抬高身价用的,待着没事弹弹小吉他c写写小诗c采采小花,可以证明如今的富二代素质很高c格调很高c品位很高,简称三高青年。
如果有谁指着文艺混饭吃,那就很苦逼了。如果这个苦逼的文艺青年能混上项目经理,还得到简瞳如此美人的芳心,那是苍天无眼。
所以,那次见面之后,于跃涛一直憋着一股劲,打算找曹震的麻烦,只不过没机会。此时看到曹震,他马上走过来点点头,带着满脸坏笑打了个招呼:“曹震,你好,又见面了。”
要说这个于跃,看起来文质彬彬,举手投足都很潇洒,属于当下流行的那种高帅富,在女人面前倒也很有杀伤力。只不过,这个三高的高帅富一旦做事,却有可能露怯。
“你好。”见对方主动打招呼,曹震不好不回应,只能伸过了手去:“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于跃涛非常有力的与曹震握了握手,笑着打趣道:“曹先生,你那一曲《老男孩》,可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一直都想找机会请教一下呢。”
这一番恭维不卑不亢,每一句话都说到点子上,却又不详述。
但凡混迹上流社会的人,差不多都有很高的谈话技巧。于跃涛本来也不是笨人,常年出入上流社会,即便是耳语濡染也能培养出这样的技巧。既然上次炫富没能震住曹震,所以这一次他改变了策略。
可以说,于跃涛的表现倒也有一定欺骗性,落在旁人的眼里,根本看不出他恨不得把曹震挫骨扬灰。
只不过,曹震在一刹那间,捕捉到于跃涛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凶狠歹毒的邪光。曹震装作没注意到,淡淡的道:“于公子过誉了。”
“如今的青年分为三种,普通青年c文艺青年c二货青年。”于跃涛说着,嘿嘿一笑:“曹总自然是文艺青年了。”
“其实我和这三者都有关系,是一个普通的二货文艺青年。”曹震似乎没听出话里挖苦的意思,很认真的道:“我对于公子你,可是久仰大名。”
于跃涛觉得曹震真可爱,竟然有如此自知之明:“哦?“
“于公子是深州上流社会有名的佳公子,不仅家世显赫,个人在音乐和绘画等领域也颇有造诣。”叹了一口气,曹震很诚恳的道:“之前大家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可惜没机会深入交往。今天这一见面,也算了却曹某一段夙愿”
这一番话让于跃涛十分的受用,感觉曹震这个文艺青年似乎也不是不那么的:“承蒙夸奖,曹总客气了。”
“这是实话。”曹震更会演戏,表现得与于跃涛就像是神交已久,却相见恨晚的知己:“说真的,我一直都希望有机会,能和于公子讨教一下音乐和绘画。”
于跃涛连连点头:“好说,好说。”
互相恭维了一番之后,于跃涛一本正经的问道:“不知道简秘书来了没有?”
“来了。”曹震四下里看了看,告诉于跃涛:“刚才我们两个还在一起,这会她可能去和朋友打招呼了。”
于跃涛有点失望的点点头:“哦。”
曹震看着于跃涛,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简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