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一场,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你过来。”月童示意惠天郡站到他面前。
轻柔的嗓音轻吟着无人能懂的喃喃梵语,同时,他修长的指纠结出常人难做的特殊手势,在惠天郡的头、双肩、胸、腹各做了几个结印,冀望这些祈福的结印能?好友挡灾截厄。
月童才刚做完祈福的工作,御风行发现了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人。
“咦?这不是和双双同班的天城同学吗?”
“你来做什么?”看见天城光希,惠天郡直觉皱眉。
天城光希苦着脸,又不是他自己爱来这儿的。
“那个……我觉得我该来通知一声的,双双她约了几个之前要她转交情书的女生,我放心不下,所以悄悄跟了上去,结果远远的看到她们好像谈的不愉快,然后……”
“然后怎样?”惠天郡着急,心想月童所说的灾厄这么快就来了。
“然后双双被她们气哭,我本想安慰她,但实在没立场,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一路上跟着地,最后看她回教室拿书包就跑了……我猜是回家去了,惠学长你要不要追回去看看?”天城光希说着前因后果,并说出他来的目的。
不用他再多说什么,惠天郡已经解开围裙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就是你说的劫难?”御风行早在餐桌前坐下,挟着菜,好整以暇地问。
“恐怕没那么乐观,这顶多只是争风吃醋的小委屈而已。”月童也自己找了个位子,开始吃了起来。
“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吗?”霍靳早开始吃了。
“有需要时,我会告诉你们的……对了,小学弟,一起进来吃啊!”月童突如其来地叫住正打算默默离开的天城光希。
“不用了。”天城光希强装出笑容,心中哀叹自己的倒楣,他原本以为能默默消失的。
“快进来吧你!瞧瞧你,个子那么小,不趁这时的发育期补一补,是会长不高的喔!”月童不让这小学弟推辞,上回这小学弟送他回家时,他就觉得这男孩子实在是太瘦弱了些。
“起来吧,反正菜这么多,就算有靳在,我们三个也吃不完。”御风行也招呼着。
天城光希无法推拒,只能苦笑再苦笑。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
过分!讲的那么冠冕堂皇,原来只是装装样子,好抢走别人的心上人。
真是不要脸,骗我们信任你,结果你来阴的……想起那几个女孩所说的刻薄话,夏无双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她没有,没有像那些人讲的那样!
真的!她一开始从没想过她跟阿郡之间会演变成现今的地步,那时的她并没领悟到阿郡之于她的重要性,所以能够欣然代?转交情书,还拍胸脯保证能帮忙。
但后来……后来情况不一样了呀!
自从跟月童学长谈过以后,她发现是她自己搞不清楚状况,因为一切太过习惯,拥有得太理所当然,是以她在这之前从来就没细想过,若惠天郡不再是她所独有时,她将会有的感觉。
后来她仔细思考过,才知道原来她错得有多离谱,对她而言,她的阿郡就像空气、就像水,让她熟悉习惯到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重要,但只要一细想,就知道她根本没办法任他离开她的生命。
她是个肯面对自己的人,既然知道这情况,她便觉得有必要澄清,尤其是那几个她曾允诺过要给予帮助的人,她不想要骗任何人,所以想把事情说清楚,顺便把那封要转交的情书还回去,哪晓得她的用心只换来一场羞辱。
你别得意,就算惠学长会跟你在一起,那也只是一时的。
对啊!你以为他是真心喜欢你吗?他只是习惯而已。
就是说嘛!要不然就是不忍心拒绝你,不然你自己想想,你有什么特别的优点啊?
像你这样平凡的女生,哪配得上惠学长?就算你现在耍阴的得到他,等他遇上他真心所爱的人,你很快就会被踢开了……伤人的话语,一再地在夏无双心中响起。
她知道那些人是故意的,故意用最难堪的话想伤害她,如果她够聪明的话,就该不去理会的。
但想是这样想,理智归理智,实际上的她无法不去在意啊!
因为就像那些人所说的,她自己回想一下,还真找不到她自己拥有什么较?特别的优点。
即使她再怎么努力仔细回想,从小到大,她最常被夸赞的也就只有“热心公益”,至于成绩单上的评语,虽是好评,但大多也就是“活泼合群、热心公益”、“秉性良善、热心公益”……诸如此类的。
虽然各式不一,但总的来说,不脱“热心公益”这四个字就是了。
但,一个人的感情跟喜欢的情绪,会被“热心公益”给牵引吗?
尤其像阿郡那种人,在别人的眼中,他可是人中龙凤的那种菁英才俊,像他那样能干有条件的人,怎会因为一个“热心公益”,就喜欢上她?
更何况她老爸常说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算热心,常常也会不小心就帮了倒忙……这一想,她连“热心公益”都不算是优点,这要她怎能不沮丧?
门铃声中断了她的自厌情绪,苦着一张忧愁的小脸,她跑去开门,但站在门外的,却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请问找谁?”她打量门外人,那是个瘦瘦高高、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斯文男人,穿着白衬衫西装裤,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打扮上看起来还算正经体面,但不知怎地,她就是隐隐觉得不安,下意识地警成了起来。
可能是那眼镜的关系吧?她打小对那种戴金边眼镜的人就是有一份排斥感,直到今日也一样。
“我找惠天郡,他在吗?”男人微笑问着。
“他还没回来,你哪位?”她问,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想像力太丰富,她总觉得眼前这人的笑容很假,感觉起来有点怪。
“我能进去等他吗?”那男人不答反问。
“这不好吧!你是哪位?不如等他回来,我再请他跟你联络好了。”夏无双难得如此机灵的回应。
“你家人……我是说,你爸爸不在吗?”那男人以她的话来推论。
“……”这下子,夏无双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直觉提醒地不能回应这问题,但这样一来,她要回答什么才好?
“你爸爸不在,阿郡也不在,你一个女孩子在家,不太好吧!”那男人迳自说道。
夏无双皱眉,心中的怪异感更甚,为何这人会这么了解她家里的情况?
会是阿郡的亲戚吗?但那些亲戚早些年还有少数几个会联络一下,但是近几年就再也没看过了,所以……应该不是阿郡的亲戚吧?
再说,眼前的这个人,在最早几年惠天郡的来访亲戚名单中,她怎么想也没有任何印象,但怪得很,她明明就没这人的印象,可心头又隐隐觉得好像有点印象,她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阵不安。
“不好意思,若你要找阿郡的话,恐怕得等会儿再来,到时社团活动结束,他就会回来了,不然你留下你的联络方式,我会转交给阿郡的。”
夏无双想让他赶紧离开,心中的警觉让她直觉地想避开这人。
“这样啊,等他回来是不是?不过……他不在也好啦!”前一刻的斯文在下一秒化?一种令人心寒的狰狞,那人突然抓住夏无双的手,另一手用力一把推开大门,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你干么?放手!快放开我!”夏无双大吃一惊,想反抗时已被一把抓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入内。
“放开你?你想这有可能吗?”男人阴恻恻地笑着,没有什么特别吓人的怪声,但光是那阴狠的笑容,就够叫人胆寒了。
“你到底是谁?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喔!”她警告他。
他先是用力甩了她一巴掌,那力道之重,让她摔到一边去,痛得头昏眼花没法儿言语。
趁着这时候,那男人拿出预先准备的胶布,先是贴住她的嘴,再一层又一层地将她的双手缠绕起来,让她无法动弹。
男人拨弄稍稍乱掉的发,像问天气一样的,语气平常地问道:“叫啊!
我倒要看看,这样子你怎么叫人来救你?”
这人有病!
夏无双心中直觉反应,而脸上热辣辣地疼着,让她不禁觉得害怕,完全想不透自己怎会这样倒楣,天降横祸,让她遇上这样一个变态!
“你是不是好奇,我到底是谁啊?”双手插入裤子口袋,男人微笑地看着她。
摔了那一下,不止脸上疼,身上也隐隐作痛,此刻她连发出疑问的唔唔声都懒。
“对我,你一点印象都没了,是不是?”那男人俯身看着她,轻道:“不过也难怪,托你那多事的老爸之福,我离开这里怕也有十来年了,当年你还是个小毛头,对我没印象也是很正常的事。”
听他这一说,夏无双的记忆逐渐拉回。
渐渐的,她开始有了模糊的印象,但那没什么好处,那个不确定的答案只让她心中惊惧感更深。
面露惧色,她不禁暗暗祈求,千万别是他,拜托千万不要啊!
“看来,你好像有印象嘛!”看见她眼中的惊惧,男人满足地笑了。
就算原先还不很确定,但靠他脸上那副金边眼镜,她想不肯定都不行。
他就是阿郡那个坏心的伯伯,那个把小时候的阿郡折磨得要死不活的坏伯伯!
她认得那模糊的样子跟那副眼镜,要不然她不会从小就对戴金边眼镜的人有反感。
但问题是,他怎会在这里?
当年阿郡被虐的事件,在她老爸托记者朋友炒作下,事情闹得很大,这个坏人跟他的老婆一同吃上了官司。
虽然最后只有他被判刑坐牢,但在他坐牢期间,他老婆生了异心,于是趁着他不在,他老婆把房子卖掉就跑了,再也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至于他,在出狱后,他发现自己的房子早被那个跟人跑的老婆卖了,没了里子,他不能再没了面子,因此他更不可能再回来这儿继续若无其事地住下,所以打他出狱后就不知去向,如同他那跟男人跑的妻子一样,从那之后,再也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这样一个早让人遗忘在记忆中的人,怎么这会儿会无缘无故出现呢?
“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再出现呢?”像是看穿她的疑问,惠天郡的伯父惠明安冷冷地笑了。
她摇头,不想知道,但他才不理会她。
“我发过誓,要你们夏家付出代价。”他说着,大手抚上她的颊。
前一刻的轻柔抚触,在下一秒毫不客气地化?一阵重捏──“而现在,就是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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