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老苏活着的时候，踊跃捐款就已经难能可贵了。在许坏眼里，这条巷子里的每一个人，虽然脏兮兮的，可他们一个个都长得很可爱。

许坏默默地吸完了烟，把没抽完的烟给旁边的汉子们分了下去。也许这些汉子还没抽过百块钱一包的烟，分到的时候还会有些窃喜，可是此时已经显得无关紧要了。

一个个人默默地点燃了烟，好烟与次烟，在这个时候根本没什么差别，抽的烟，闷的却是心肺与胸膛。

“老苏的事你们就都别管了，老苏跟我说过，他其实还有一个侄子就在青港。他侄子找了他好多次，想让老苏去跟他一块过。可老苏人好，他不想因为自己拖累了侄子，说侄子的生活也苦。他甚至还准备攒一笔钱百年之后送给侄子，好让侄子回家盖一幢像样的房子。如今老苏走了他的愿望没法亲自实现了，我会帮他实现的。”

“什么，老苏还有一个侄子”

“真是没听说过。唉，这样也好，有总比没有强。”

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追问许坏知不知道老苏的侄子的下落。许坏也不知道，因为苏园春只说过了那么一嘴，并没细说。而今，许坏也只能请青港秘组的人帮忙了。

许坏并没有在这里说破自己的身份，继续道，“老苏的家乡有一个习俗，人死后不能没有守灵的。恳请诸位，如果方便的话，今天帮忙守一下。我现在就去找老苏的侄子，找到他之后，我让他侄子亲自过来守，可以吗？”

崔大姐马上道，“没问题，我愿意守。”

“我也愿意。”

一下子七八个人举手。许坏心里微微有些暖和，与査氏兄妹肖诗雨凑了一下，把身上的现金都拿了出来，不多，其实也就四千多块。把钱交给了崔大姐，让崔大姐稍微花点心思，给老苏买身干净的衣服，房间里也稍微整理一下，尤其是房东那边特别需要钱应付。

旋即默默地走出了巷子。

巷子外的天空，还是那么蔚蓝，清晨地太阳已经升起了一截，格外地灿烂。可许坏还是感觉呼吸有些不畅，天空的明媚就像是一场幻象，再光明的世界也永远会有太阳照不到的黑暗角落

知道许坏心情不好，胖子与肖诗雨都没有叽叽喳喳地乱说话，只是用眼神询问许坏，接下来去哪。

许坏领会了他们的眼神，神情一震，嘴角勾起一丝寒冷微笑，杀意自眼眶中浮现，比起巷子里那会儿更凶更辣。看到这个眼神，他们就知道许坏要杀人了。

“去青港秘组吧。”

四人打了辆出租车直接飞奔青港秘组。平静的青港市，这会儿正是刚刚上班的时间，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职责付出着汗水，习以为常地每一个动作重复着往日的频率，可又有谁能够预料得到，在这片平静的后面许神将已经亮起了他的屠刀，正在擦拭着刀锋，准备让它暴饮鲜血

两个小时后，秘组的地下室一间房间中，许坏冲着烟，动作越来越熟练了，微睁着眼睛看烟雾缭绕，迷离间思绪似乎飞驰到了很远的地方，只有手指头轻轻而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的声音，清脆，非常清脆，还证明着他的人还在这里。

“查出来了，你要找的人都在这里”神鹰拿着一个文件夹进到了房间中，将文件夹放到许坏面前。

“真的要杀人吗？”

“非杀不可！”

神鹰微微一怔，笑了，“好吧，那我先去准备。但是，许供奉我希望你”

“放心，我有分寸。该死的人不会活，不该死的人他们连知道也不会知道。”

神鹰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许坏的今早的怒火连他都觉得像是口恐怖的火山随时要将他吞噬，何况是平常人。如今得到许坏这句话，他总算放下了高悬着的心。

他同时也明白，其实有些渣滓，真的该死上一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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