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坏不用低头看都能感觉到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了,精神崩溃让他无法再施展精神神通,原神剑技施展不出来,就连精神鹰翼也要散掉,到时候他只能往下坠去,落到群鼠之间被群鼠分食,他很怀疑那么多巨鼠能分到他的血肉的,能有几只?
他愤怒地瞪着金色巨鼠,这硕大得如同一只小牛犊子的恶心家伙,恐怕是鼠王吧。正是这个畜生让他连最后的机会都失去了。心中那股强烈的不甘几乎恨不得变成足以支撑最强杀招的力量,将它弑杀千万遍。
“淑琴,看来我们都跑不掉了,只能一起死了。”
“一起死,怕什么。其实能跟你一起死,我真的很高兴。”
生死之间的最后一刻,凤淑琴竟然没有常人面对死亡的那种惊恐与恐惧,她反而有种奇妙的柔和与满足。两行清泪滑落眼眶,眼里却似乎还有着一丝丝笑意。
人有时候并不怕死,就看死的时候有没有能慰藉内心那一抹孤独的伴侣。
兴许是凤淑琴的眼泪触动了许坏。也不知怎的,许坏忽然精神一振,好像有一股奇妙的精神力复苏了起来。就借着这一股复苏的精神力,许坏突然之间煽动还未彻底消失的精神鹰翼,猛的一扇,抱着凤淑琴横空蹿出了十多米,直接越过了崖壁,到了崖壁另一端的深谷上空。
“哈哈哈,恶心的老鼠们,老子何等英雄盖世,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你们吃到老子一块肉。”
精神鹰翼猛的散开了,许坏抱着凤淑琴迅速跌落下去,身体淹没在那氤氲的白雾之中。
崖壁上那金色巨鼠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竟面对着崖壁另一端的深谷愤怒地立了起来,吱吱吱地狂叫,那数以千计的巨鼠们忽然如潮水般退去,竟往老鼠洞内钻进去,眨眼间如退潮般的消失得一干二净。
直到这时候,才有凤凰宫的人冲到坟谷,发现了六位守墓护法的尸首,气得目眦欲裂。领着人扑到坟谷中,却又发现坟谷内竟然一片狼藉,起码数百座墓碑被毁掉。可想而知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强烈的战斗。
“贼子们,刺杀我凤凰宫宫主,又杀我凤凰宫护法,毁我凤凰宫历代坟墓,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凤凰宫挖地三尺也要将你们找出来,不死不休!”
可怜凤凰宫的高手,根本不知道他们冤枉了白衣男子那一伙人。被毁的坟墓根本就不是他们干的。更不会想到表面孤寂幽冷的坟谷之中竟然藏着一群足以毁灭凤凰宫千年基业的可怕鼠群。
事实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
而在这一刻,深谷不见底,许坏与凤淑琴相拥坠落,再没丝毫能力去遏制这股坠落的冲击之势。两人都知道坠落到底,等待着他们的就是粉身碎骨,可却笑了。
彼此用彼此的笑容劝慰着生命最后一刻的安宁,两人在微笑间,四片嘴唇轻轻地合在一起。也许是死亡刺激了原始的欲念,也许是死亡的临近让他们越发留恋美好。总之,这一次深吻,格外的火热,也格外地滋味。如果不死,这绝对是能留在两人脑海中最深刻的记忆。
呼啸的风犹如刀刃刮过两人的身躯,两人耳畔生疼,却浑然忘我。不知隔了多久,两人终于感觉到了坚硬的东西,深沉的一撞,无比剧烈的痛苦瞬间淹没了两人精神,带来的是一种穿透全身的麻木
旋即,一切都是黑暗。
在黑暗彻底降临之前,隐约有一声尖锐的愤怒的吱吱叫声倏然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
只知天上的太阳逐渐西斜,夕阳落山时,黄昏染红了天边。新月如钩,像一抹寂静的锋芒斜切天地。淡淡的月光穿透迷雾,洒落在坟谷隔壁的深谷之中,隐约可见壁立千仞的绝谷之底,黑黝黝的一片巨鼠环绕,数目何止成千上万。
一只金色的巨鼠立在群鼠之间,像亿万老鼠之王,瞪着狰狞的眼睛君临天下之威,令四周巨鼠全都匍匐在地。
四周的崖壁上,一个又一个可怕的老鼠洞眼,密密麻麻排成行。天呐难道这座绝谷之中才是巨鼠真正的老巢,坟谷不过只是这些巨鼠打洞才因此通连的吗?
可怕,真是无比可怕。
恐怕是东方不尽c上官若望c南宫天木c欧阳天驰四老那等级别的人物,来到这座山谷之中,恐怕也会被这些巨鼠吓破肝胆吧。不是真正神一样的人物,谁能站在这谷底之中面对群鼠而丝毫不动摇呢?
古怪是,在这座深谷底部。群鼠环绕的中间,平地上竟然燃着一团金赤色的火焰,无柴也无汽油无燃料,这团金色的火焰波及周围十多米,在火焰燃烧的边缘出,地面上竟然呈现金红色,竟然有种淡淡的血光,仿佛是多年以前,曾经有股浓厚的血液浸透了坚硬的岩石。
而在金红色地面的更外围的崖壁下,一片片洁白如玉的石壁,妙光流露,醇厚的纯阳气息不时散发出来,更让这片深谷绝地之中处处透着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