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阑端起酒杯,微笑:“在试镜通过后,主动要求零片酬,只因为喜欢那个剧本,喜欢那个故事说实话,在年轻一辈的电影人里,肯零片酬接戏的艺人,我至今只知道他一个。”
现场的安亚和岑雯:“”
即数年前,叶阑胡说八道的解说了一场狗屁不通的足球赛后,两人再次见识了叶阑信口开河的本事。
俞熙嘉准备了数月耗资无数的大料,就这么,被叶阑自己一个个的爆了个干干净净。
之后不管俞熙嘉再说什么,都是二手捏造,可以直接掐到死了。
远处的俞熙嘉目眦尽裂,险些呕血,叶阑笑吟吟的,对他举了举杯,浅尝了一口。
傻|逼。
不要怼么?爸爸先给你爆干净了,看你还有什么可爆。
“这个更没听说了!我的天我们今天是赚了两个人的大料是吗?!”男主持人惊喜道,“想不到江池年纪轻轻,居然有这种情操”
“好了,讲了半天江老师了,可以给我自己匀一点时间吗?我马上有部电影要定档了,对,就是《摄政王》,我在里面”
《秦笙》剧组,江池呆愣愣的看着已经结束的直播界面,半晌回不过神来。
危机
就这么解除了吗?
“直播已经结束了,开工。”不同于剧组其他人的感叹唏嘘,任海川依旧是那张古井不波的老脸,“各部门就位。”
江池闭了闭眼,慢慢走到了镜头前。
叶阑走前,答应他的,不会挨骂。
江池说到做到。
“《秦笙》二百一十三场一镜一次!acti一n!”
家徒四壁的房间中央,孤零零的放着一个椅子。
秦笙在椅子上枯坐了许久。
男人在走前跟他说: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没什么是过不去的不明真相的潜规则c吸|毒污蔑,就这么过去了。
江池坐了许久后,慢慢的起身,迟疑着,打开了墙上的保险箱。
里面是他的学生证,和一些以前很重要,现在看起来无关紧要的文件。
人总要往前看的。
江池拿起学生证,里面一张叠好的信纸掉了出来,江池蹙眉,不明白这东西是怎么夹进去的。
他低头,捡起信纸。
镜头换换推进。
戏中,这是“那个男人”,留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
电影已近尾声,几乎所有人都已发现,“那个男人”的古怪。
他会没来由的,倾尽全力帮一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人。
他似乎不用管他口里那个需要他督军的分公司。
他总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他在刚到这个城市时,开着的车的型号,没一个人认识。
他在无人处,会把秦笙母亲的遗诏按在胸口,默默垂泪。
在问他姓甚名谁时,他总是沉默,有几次的回答甚至根本对不上。
他其实也叫秦笙。
他是十年前的秦笙。
信里,十年前的秦笙笔记从容,叮嘱十年后的秦笙,勇敢,坚强。
叮嘱他学会跟自己妥协,但不要跟这个世界妥协。
叮嘱他,这几个月里,帮助他的,其实是他自己。
叮嘱他,这个世界上,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将他打倒,但一万次跌倒后,再一万次帮你爬起来的,只有你自己。
戏外,江池指尖颤抖,哆哆嗦嗦的捧着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地,慢慢地展开了信纸。
江池目光一顿
这封信,竟然是叶阑出发前亲笔写下的。
没有谁比江池更了解叶阑的字体了。
叶阑的笔触刚劲张扬,一笔一划,诉说着一个男人,对十年前自己的温柔和不舍。
江池双目噙泪,如饥似渴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
最后一行,剧中原文是:
秦笙,我一直想,抱抱十年前的我。
江池手中的信上,最后一行,叶阑的笔迹清晰:
“江池,我一直想,抱抱五年前的你。”
五年前,江池怀着对叶阑无限爱和眷恋,深一脚浅一脚的踏进了这个圈子。
这条路太长了,他用了将近五年的时间,吃了一些苦,用了一些不光彩的小手段,才走到叶阑身边。
而那些让他耿耿于怀,生怕影响到叶阑的小手段,在刚才,被叶阑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一戳破了。
一年前,在叶阑身边抽枝发芽的那株树苗,如今终于可以安然的长成为一棵参天大树,从此树茂枝繁。
江池攥着叶阑留给他的信,狠狠的按在胸口,嚎啕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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