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俺的错觉?!”
找不到合理解释的醒言,不由得有些疑神疑鬼。
其实,刚才那“一脚”,那痛觉并没欺骗他——确实是有人踢了他!
这一脚,正是拜某位一直隐躲于一旁之人所赐;这人正是那许久未来歪缠醒言的少女——灵漪儿!
原来,这位云中君的宝贝孙女儿,心下对这玉笛之事,一直是耿耿于怀——两次索笛竟都是无功而返,着实让人气恼!
说来,第一次乍然相逢,一不小心让这滑溜少年脚底抹油逃掉,倒也是情有可原——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这少年竟是如此惫懒、跑得又是如此之快嘛!只是第二次,说起来倒是有些丢人——自己有备而去,却不防又让那惫懒少年使出无赖招数,倒是教自个儿仓惶而走!
两次都铩羽而归,略想想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平素那些个同辈子弟,哪个在自己面前不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自己却何曾吃得这两番羞辱——这惫懒少年不止占着笛儿悍不还,竟还鼓动那些妓女来——
一想到那晚的“可怖”情状,这位自幼便在贝阙琼宫中长大、涉世不深的少女,便止不住起得一身鸡皮疙瘩!
“哼哼~此仇不报非……女子!”
悲愤的少女暗下狠心,决定要一辈子不忘记这位少年对自己的无礼!
尤其让灵漪儿小姑娘感到忿忿的是,那一向疼自己的爷爷,在自个儿忍不住向他提及玉笛在那少年手中之事时,初时倒是老脸微红,不过俄顷便复正常,只在那儿左右支吾;这也就罢了,想不到爷爷末了竟还似意犹未尽,煞有介事的说起这惫懒少年所作所为,竟是暗合天道;又与自个儿那宝贝“神雪”很是有缘——竟劝她不如就此将笛儿割……
“哼哼~~爷爷是不是老糊涂也?”
从来都不忍拂自己之意的爷爷,在认识那少年之后,竟是这般可气模样——一想到这个,灵漪儿那嘴儿就撅得老高!
“那家伙的行径也算‘暗合天道’?不过是些偷鸡摸狗、绑架上官的不法之事罢了!”
听完爷爷眉飞色舞的给她叙述完醒言的事迹,灵漪儿很是不以为然。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个听起来好像也是蛮有趣也!”
“哼~这个笨蛋,若是与本姑娘一起行事,那事儿定是做得更加好玩!”
“……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孩,真有爷爷说的那么好看么?”
不知不觉中,这些日子灵漪儿这丫头的心里,竟是诸般念头纷至沓来,心底只挂着那惫懒少年的诸般事儿。
“嗯!我这几日得空便要盯着这小子,看他还做啥‘暗合天道’的勾当!”
说起来,这小姑娘竟是颇会着些法术,上回便在醒言身上使用过一招:“冰心结”;但她用得最娴熟的,还得数那招能够完全将身形隐起的——“水无痕”。
自她在爷爷那儿学成这招“水无痕”之后,便基本上只拿它来捉弄人——本来嘛!这也就是她缠着爷爷学这招的唯一目的!嘻~~
——不过,这些天小丫头也决定要拿它做些正事儿了——稍有空暇,灵漪儿便溜出来,在一旁窥伺着这少年。
这不,才第二次来这花月楼,她便拾得醒言那张诗笺:
“‘容光丽兮宛清扬’~哼,写这艳词,这厮定然是想讨好那位模样儿还算马马虎虎的蕊娘了!”
小姑娘自以为得计,这两日便越发注意醒言的行踪,看他还会做出啥窃玉偷香之事来。
不过,也许是过于专注,有件事儿她倒是真的忘了:
其实,她完全可以用这招“水无痕”的隐身法儿,将自己那玉笛拿回……
好在少年也是个急性子——没让她等多久,便让灵漪儿恰好察觉到醒言今晚这鬼鬼祟祟的行动——
“咦?这人把自个儿弄成丑八怪,不像是去窃玉偷香,却彷佛要去打家劫舍——不管,先跟过去看看再说!”
于是,不知醒言葫芦里倒底卖啥药的小丫头,便出奇安静的静静隐身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直到,这惫懒少年口出“词秽语”,在暗地里羞红了脸的少女,才忍不住狠狠给他一脚!
不过,那个倒霉的少年倒是不晓得个中情由,直在那儿疑神疑鬼:
“幻觉?错觉?还是自个儿方才这话儿实在,竟恼了老天,便来惩戒于我?”
“……不管他!反正俺做这勾当无愧于心,这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见自己方才的举动惊着醒言,灵漪儿心下也是暗暗警惕,告诫自己不要再沉不住气儿——万一这戏不往下演了咋办?嘻~~
那位还在一旁的胡世安胡仁兄,正自以为得计之时,却见身旁这匪人的调笑话儿嘎然而止,心里登时便打起鼓来——
“难不成,这贼徒又改了主意?!不去睡那蕊娘,却要来害俺性命?!”
危急之时,这无耻之徒只是胡思乱想,惊疑不定,正不知醒言要如何处置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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