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地看着这几个人,顿觉恶心感不断翻涌而来。看这些人的样子,多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一共七个。
那蛇也不知是什么种类,像蛇,却比一般的蛇细,颜色更像是麻绳。如果不凑近了看,根本看不出那是蛇。
但是我却能听到这蛇在啃食脑髓发出的沙沙声,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更恶心的是,这些人居然都活着。就算头顶上开了个洞,居然都没事儿。
“张小清,你干什么?!”童梁喝道:“把打火机放下!”
张小清似乎没想到我们会出现,吓得愣在原地。此时,那躲在木桩后的白影子慢慢移了出来。童梁于是将手枪抬起,对准那白影子喝道:“谁?!”
我定睛去看那白影,见这白影似乎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确切地说,是披着白色戴帽子长斗篷的人。斗篷遮下来,挡住他的半张脸,压根儿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从身高和身材来看,这应该是个女人。
那人并不说话,而是手伸出斗篷一甩,似乎是将什么东西给丢向了站在一旁发愣的张小清。我暗觉不妙,但是等回过神儿的时候,那人手中丢出的东西已经砸中了张小清的手腕。张小清手一抖,手上的打火机华丽丽地落到地上去。须臾间,那几人身上浇灌了汽油的稻草被点燃,火焰顿时将这七个人包裹起来。
童梁见状,立即收起枪脱下外套,去扑那几个人身上的火。我见状,也赶紧脱了外套去帮忙。但是我没扑几下,便愣愣地收了手。我发现这火焰根本毫无温度。没多会儿,我便发现那火焰变成蓝紫色的鬼火,居然从那稻草上漂浮起来,将我们这几个人围了起来。
我顿觉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好几度似的,寒意从后背汩汩冒出,很快冷汗湿透了后背。地上那七个人依然没死,蛇依然在悄然啃食脑髓,发出不间断的沙沙声。那七个人也还是一阵接一阵的哀嚎。张小清已经被吓傻了,靠着一根树桩呆站着,说不出话来。
我盯着那白影,将封狼刀摸出握在手中。不知为什么,对那白色的人影,我突然生出几分熟悉感。
“你,到底是谁?!”我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一个名字倏忽间浮上心头:“你是戚月?!”
我咬牙说出这个名字,但见那白影慢慢抬起头来,伸出苍白的双手将斗篷帽子掀掉。一张年轻女孩的脸呈现在月色下,白的脸,红的唇,眼中森然笑意如天上冷月的光华,冲着我们包围过来。我打了个哆嗦,手差点儿握不住封狼刀。
这人果然是戚月!果然如公孙白所料,戚月真是蛊术派的高手!
“你真是戚月”我定了定神儿,愤怒瞬间压过了恐惧,拿刀一指她的脸,喝道:“我不管你以前对我如何,现在你这是杀人害命!”
“杀人害命?”戚月顿时大笑起来:“李承铭,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傻。”
我心中愤怒,但是心底却无可奈何地只能承认她说的对。我要是不是他妈傻,我会跟这么一个蛇蝎美人相处一年多居然毫无所觉?一个人的心性难以改变,就算再多做掩饰也会有破绽。我却对此毫无所觉。看戚月对这七个人下的狠手就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我这是替天行道。”戚月说道,将白色斗篷丢在地上:“你知道这七个人是干什么的么?”
我还没说话,童梁则插话了:“是拆迁时候将张家夫妻绑到坟地的那几个地痞混混是么。”
“没错,知道张家夫妻为什么死么?”戚月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