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几人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天哪,小郡主醉了酒说出来的话还真是开放的很哪!
顾钰的脸黑的像墨,眼刀子剜像后头的老头儿:“人称鬼医圣手的医者,难道就只会给一个不大的女子灌酒么!”
老头儿的嘴角抽了抽:“老夫也只是看着这小娃娃心情郁闷,这不是为了给她缓解一下心中苦闷?”
顾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朕的君主的苦闷,不需要您来缓解。”
老头儿一大把年纪了,还给一个年轻人甩脸子,这些年来不知有多久没这样的事儿了。
黎若脚下还摇摇晃晃的,一屁股坐下:“好酒,好酒,大哥哥一起来喝酒啊!”
她现在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难得还记得叫顾钰一起喝酒。
然而,他倒了酒,竟然递给了眼前的老头儿,她看着老头儿,长叹一口气道:“大哥哥,你怎的突然之间老成这样了。”
尤影的面部表情已经不能用惊恐来表现了,那简直是惊悚!他甚至不敢去看自家皇上的表情。
不知道明儿个小郡主清醒了会不会被皇上找人吊起来打。
“若儿!你喝醉了,跟朕回去。”顾钰的声音阴测测的,黎若转头看着他,眼底带着醉意的迷茫。
“干嘛,你嗝,你以为自己长得好看本小姐就要跟你走吗,你知道本小姐是干什么的吗!”
一旁的老头儿微微低着的头瞬间抬了起来,这小丫头片子不会在这个时候胡说八道起来吧!
如果她要说的是不该说的话,他也会让她也哑上两个时辰。
她的那些个破事儿要是让人给知道了,这丫头片子明天怕是就要给架去火场烧死了。
黎若打了个酒嗝:“本小姐是什么人,说出来怕吓死你!”
尤影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小郡主之所以能说出这种话来,也只能在醉酒时看不出眼前人是何人的时候了。
黎若腾地伸手指向顾钰:“你你你”
顾钰面无表情地瞅着她,黎若你个半天之后,身子终于支撑不住沉重的脑袋,整个人重心一偏,就栽倒了,幸而顾钰在一旁接住了她。
尤影松了口气,这小姑奶奶终于倒下去了,就她这样继续发起酒疯下去。怕是皇上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
居然把一个尤影瞥向那背着药箱的老头儿,十分嫌弃,小郡主居然把一个做么邋里邋遢的怪老头儿认做皇上,简直是太没有眼光了。
老头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尤影:“你这个年轻人,你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可当他气还没撒出来呢,尤影就以及与顾钰既然离开了。
顾钰将醉倒在自己怀中的小家伙拦腰抱起,回眸淡淡地看了一眼那老头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脸色也变苦,直到顾钰带着黎若的身影消失之后。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哪,怎么都这么喜欢欺负老人家?”
他明明是好心,为什么要被瞪,为什么还要被怼?
老头儿看着三人远去的身影,摸着自己的胡子,叹了口气。
年轻人纠缠不清的缘分啊!还有那个孩子罢了罢了。
他老了,只能在能帮衬的时候,帮衬帮衬他们了。
他看了一眼那个空酒壶,忍不住笑了出声:“老夫这难得的好酒啊,就这么被一个小姑奶奶给牛饮而尽了。”
夜黑风高,突然吹过一阵阴风。
老头儿感慨似的道:“你果然在这里,可老夫真是没有想到,你会有脸出来见我。”
他的脸上哪里还有半丝吊儿郎当的模样,取而代之的全是肃穆。
树后走出一名男子,他脸上质地精良的鬼面具在黑夜里闪着寒光:“还真是久违了,师傅。”
他殷红的薄唇上勾着一抹近乎鬼畜地笑意,眼中森凉的光丝毫不加掩饰。
老头儿看着他,面无表情:“你不要急喊老夫师傅。老夫可要不起你这样的徒儿,当初收了你,只怪老夫当年瞎了眼睛,教你这种毒物医术毒术,还不知道要折寿几年!”
顾殷的目光一沉,带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师傅您一定要这么说话么,若是师傅还承认本座这个徒儿,将来本座也是可以给您养老送终的。”
“呸!”老人冷笑着看着他:“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老夫绝对不会指望一个手上沾着换不清的罪孽之人给老夫养老送终,将来报应到来的时候,老夫怕被你牵连!”
男人眼中的笑终于消失殆尽:“老东西,你当真以为本座不会杀了你吗!”
老者看着他:“怎么,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这种程度的嘲讽都听不下去?老夫对你还算口下留情的,以后若是换了别人,你可就不只是个畜生了!毕竟如你一般禽兽不如的东西,也没几个看的过眼了。”
顾殷看着那老头儿,冷笑:“换做别人对本座说了这种话,还能活的下去?本座对你师傅您,也是手下留情了,看着我们当初好几年的师徒情谊之上。”
他捧起桌面儿之上的一杯还剩一半的酒杯一饮而尽,老者看着他的动作,眼中露出了复杂的情绪。
毕竟是相处过几年的人,眼前这个男子的性格秉性他多少了解一些,他如何会碰别人碰过的东西?
更何况还是这种碗具类的东西
他方才一定是一直站在暗处,看着眼前的事情的,自然知道这一被是谁碰过的。
“你想怎么样!”老者看着他,眼中竟然参了一些冷意。
顾殷抬头,眼中情绪状似不解,半晌之后又恍然大悟:“虽然时间相隔这么久,不想师傅还是了解徒儿的。”
“徒儿只是觉得有趣罢了,这个女子,真是有意思。”
老人看着他:“老夫劝你不要对她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否则你一定会变得很悲惨,毕竟像你这样的人。是不能配心的!”
“心?”顾殷听着他的话觉得很有意思:“这种东西,本座早就扔了,师傅您不正是看上了本座的这一点,才这般讨厌本座?”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像来您也竟然一直没有变过,酿出来的酒,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香醇。”
老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要总是摆出一副很了解老夫的模样,畜生,真让老夫犯恶心。”
这回顾殷也不动怒了,就看着他。
老头儿讽刺一笑:“像你这样见不得的东西。怎么也敢肆意的在这里晃悠,不怕被侍卫抓起来永远出不去么?”
“怕什么,看见了,杀了不就好了么?”顾殷冷笑一声,看着他。
老人被他的视人命如草芥的观点气的两撇胡子都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果然是个畜生!”
“难道本座还能有何罪过不成?”
他出现在这里有什么问题么,这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家不是吗,根本就不应该有任何人阻止他回来才对啊!
老人看向远方:“既然一直都待在这里,为何不出来一起见见呢?”
他不知道这个男子想要做些什么,但只希望他不要太过分!
一名女子也款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蝴蝶面具,老者忍不住冷笑:“你的身边带着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居然一个个的都是一张见不得人的脸。”
谢玲珑被他这么一说,粉拳紧握住,气得颤抖。
老头儿讽刺地看着她:“什么东西!好好的人放着不做,偏偏要学着这个畜生来当牲口。”
这老东西有时候讲起话来真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一旁的顾殷不怒反笑:“师傅的这张嘴也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毒。”
谢玲珑看着老头:“老不死的东西!你凭什么说我!?”
她扬手就要给老人一巴掌,可临时被顾殷拦了下来,重重一挥开:“你凡事总该知个轻重。”
她跌倒在了地上。眼中含恨,她感觉到自己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含住了什么东西,在她刚想吐出来的时候,那一粒药丸似的的东西已经化开。
“老不死的东西?你这小女娃娃也太不不知道理了吧。”老人不屑地看着她:“虽然方才的那个丫头和你一样不如何讨喜,可她怎么总是叫人喜欢,你怎么总是招人恨呢?”
谢玲珑刚恨恨地抬头,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奇痒无比,她忍不住地挠了起来。
顾殷挑眉:“师傅真是一点没变。”他近乎冷漠地看着谢玲珑:“你也是该懂些道理了。”
谢玲珑一愣,可却耐不住那股子痒。她的指甲在皮肉纸上重重摩擦发出急促地“嘶”“嘶”“嘶”的声音。
“好痒!”她竟然痒得忍不住在地上打起了滚来,不停的挠着。
老人看着她,觉得有几分好玩:“知道吗,老夫最看不上你这种女人了,真是太叫人讨厌了,老夫觉得好的小姑娘老夫会请她喝酒,老夫觉得恶心的小姑娘,抱歉,老夫只会请她吃毒药!”
谢玲珑痒得无力去与他拌嘴。她挠一阵子了便感觉好些,可过了这阵子之后就更加痒了。
挠的久了,又疼痛难忍了起来,她甚至忍不住去求这个自己十分讨厌的老头:“放过我,好痒,好痒,放过我!”
老头儿看着她,脸上露出了顽劣的笑容:“你是在求我给你解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