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复生还不知道百宝阁少东的心思,与此同时,小仙派同样布下了天罗地网寻找他。
押送云哥和郑航光去三千界露脸是趟美差,随行的无不是小仙派内门最风光最有天赋的弟子。被宁复生削去四肢那两人因为手脚不见踪影,又不曾炼就重塑肉身的元婴,已经彻底成了人棍,大罗金仙降世都无力回天。这还不算,他在传送阵前的寥寥几句,将小仙派暗地启用收魂的阴毒事迹传送得广为人知。名门大派私底下虽然都会做些缺德事,但宗门向来以德高望重自居,从没有将丑闻闹到家喻户晓的时候。小仙派这事儿一出,澴河城外大大小小的高宗全都倾轧过来,几个声名已够总想挤入大派行列的宗门蹦跶得格外活跃。因他们的多方手段,小仙派上下这些时日可算得上在夹着尾巴做人。
廖家老祖带着弟子并入新门,日子过得却并不如想象那么潇洒。
小仙派弟子大抵是因为非我族类,对他们多有防备,即便已经有元婴修为的老祖,也不过空占着供奉的名头没有一点实权,更别提那些被并入外门的小辈,搜魂这事儿一出,简直受尽了白眼。
廖时年去找老祖诉苦,今日去领当月灵石份例时又得了不少冷言冷语,高座上的老祖听完这些,久久无声。
他看着这个向来受他喜爱的孙儿,廖时年这段日子苍老了许多,甚至比廖夏被杀时看起来更加颓丧。也是,廖家在现代即便不算权势滔天,也足可算得富贵逼人了,他们这些大家子弟从小精培优育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廖时年泣道:“老祖,仙人峰的那群弟子实在太嚣张,孙儿今日看着族中那些小辈受辱,实在太心痛”
老祖叹息:“忍一时风平浪静,寄人篱下,哪有不受委屈的?”
廖时年真正想说的却不是这个:“孙儿只怕内门那些供奉与老祖心生间隙。老祖恐怕不知道,如今小仙派那些弟子都在传言,押送三千界去的那两名修士是被我们廖家人私下劫走的。”
老祖神情顿时多出几分严肃。
廖时年咬牙切齿:“早知道那两个扫把星这样不安分,刚来时就应该将他们解决掉。老祖您说,修管局那群人会不会”
顿时有股无形的力量制住他尚未出口的声音。
老祖摇摇头,知道孙子还在介怀妻儿的死,以至于对与宁复生相关的修士都恨之入骨。如今他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接纳宁独清住下,眼馋一时之利,却留下后患无穷。现下宁独清死了,廖家元气大伤,他与宁复生也不过只在启动传送阵时见过一面。那个年轻人和修管局的玄玑真人关系匪浅,而玄玑的底细,却是他用尽一生阅历都无从看透的。若非必要,他不想和这样的人彻底对立。
三千界那几名从渡劫期修为的城主手下逃脱的不明修士,如无意外此时此刻,老祖真心祈望让他心怀忌惮的那几人死在时空乱流里。
可惜宁复生平安无事地出关了。
天元果本就是在仙界都极其稀少的珍宝,与开天木两相结合,更生出一种新的灵力。这种灵力甚至比仙气更具生机,封锁在阵法当中,不多时就让空气变得粘稠。宁复生在里头打坐,不过循环了几次小周天,数不清的生气便涌入经脉识海当中,从内到位滋养个遍。他虽天赋过人,但进境太快,又遭遇乱流传送,到达修真界后日日奔波劳力,几乎没有兼顾修行的时间。这些眼下不明显,却会在之后的日子里越来越难以根治的隐患因这番滋养迅速消除,睁开眼时,宁复生有种脱胎换骨的轻松。
感受到境界的松动,他并不急于求成。这一世他从开始接触修行到如今不过只短短几年,虽然有前世老练的经验,但这样的进境速度实在迅猛到惊世骇俗。太早结下金丹,对没有准备的身体来说反倒是个负担。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