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女人,她对未来竟抱持这样的期望,而不是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和丈夫、儿女一起生活,而是与动物在一起,这是什么道理?
他的沉默不语,换来桑堇欢急切的问语,“您不赞成吗?”
这时她有些不安,因为这个梦想在她心中已经规画很久了,落实它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但此刻父亲愁眉不展,令她不禁产生迟疑。
“不是的,爸爸是想你迟早都是要嫁人,所以你对于另一半有什么要求,或者是期许吗?”他舒展了眉头,巧妙地切入问题核心。
“另一半?我没想过。”她回答得很干脆,毕竟青春年华已经过了一大半,她却从未交过半个男朋友,就连异性朋友也不曾有过。
“是吗?那么从此刻起,你是该好好的想一想了。”他语意点到为止,话落,又拿起报纸埋首其中。
桑堇欢定定的坐了会儿,她听得出父亲这番话的用意,但她不想再多说什么,抱起砰砰便往房间走去。
这时,桑昱儒抬起头望着她傲然的背影,猛然眨了眨双眼,不禁感到忧心。
桑堇欢回到房间,仔细思量父亲这一席话,也觉得父亲说的没错,不管她愿不愿意她终究是要嫁人的,毕竟这是为人父母一生的期望,她不可以自私的将他们的希望置若罔闻,她必须讨父母的欢心,因为这是她的责任与义务。
其实一个人的日子并不难熬,因为她有堆积如山的工作在等着她,况且存钱是她圆梦的,所以她并不觉得累,有时候甚至还会觉得时间不够用呢。
今天真是个大吉转大凶的日子,她好不容易才和江明月达成共识,本还以为今后的日子可以过得逍遥自在些,怎知进了家门后,又出现另一个更难解的习题,唉……真是世事难料啊。
她无力地脱下套装,拿起浴袍,脚步蹒跚走进浴室,洗了个舒服的澡,又花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吹干她的秀发,这才缓缓爬进被窝,拥着砰砰陷入迷思。
不可置否,二十七岁的她是早该论及婚嫁了,如果换成别人,可能都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妈了,哪还会像她一样,如今还是一个人独守空闺,但“嫁人”,这是多么遥远、虚幻的字眼,不过为了父母,她是可以牺牲自我的。
没有人可以无情无爱的过一生。不过这是一般人的想法,她却不同,人心是险恶的,只有动物的心是纯洁的,就像她此时怀中的小东西一样,她的付出会得到同等的回报,有时候甚至会得到更多。
她不是天生就封闭自我,而是后天养成,她看尽世间的冷暖,也看破红尘的无常,而一切都源自于她异于常人的感觉神经。
从小,她就是人们手中的宠儿,无论她走到哪里,总是能获得大家的喜爱,她所听到的话语全是赞美,所得到的待遇全是最好的,这也让她误以为世界就是如此,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
经过岁月的洗礼后,过去表面功夫做得再足,终究是不切实际,也禁不起考验,所以当她明白一切美好事物的背后,隐藏的是何物时,她的心犹如身在北极般的寒冷。
因为,在她享尽人生喜乐的同时,她的年岁也逐渐增长,不再是年幼无知的小女孩,所以当她收到敌视、妒忌的眼光时,便再也快乐不起来,自此之后,她关起心门,不再留恋人间的浮华。
她曾经随着江明月的引导,试着放开心胸接纳人们善意的接近,但她所认为的“善意”,却竟然都是有目的的,而一试再试的结果,就是令她的心再一次的重回极寒,渐渐的原来冰冷的心终于逐渐转为冰冻。
她始终忘不了过去带给她的打击,在求学时期,明明是一大群人犯了相同的错误,但她却可以被原谅,而其他同学则不然,只因她是桑昱儒的女儿,一个在教育界首屈一指文学家的女儿。
她厌倦当那个特例,也不愿再承受那些异样的眼光,父亲的盛名,带给她的是一种负累,在不平等的情况下,她感受不到真实的人生。
她的家世背景、才智相貌,可算是得天独厚,但这些都不能带给她真正的满足与快乐,她要的是一种无私、无求、无悔的爱,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吗?否则为何她总是寻觅不到。
所以她选择等待,哪怕会一世空等,她也在所不惜,但如今看来,恐怕要事与愿违了,毕竟父亲的希望是如此的强烈,教她要如何漠视?
算了,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在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求之不得、改之不能。反正压抑、勉强自己,是她最常做的事,如今再多做一次又何妨呢?毕竟她也不会觉得太难过,若有人能从中而获得喜乐,那也算是值得了吧。
她翻了个身紧紧将砰砰拥在怀中,自己的命运她不想掌控,若能像浮萍般随波逐流、不舍不求、随遇而安,她又何苦陷于泥泞之中,无法自拔。
邵提亚草草结束在百花名馆与损友的聚会,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办公室,他一进门,便脱下西装外套、打开电脑,搜寻有关新猎物的资料,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急切渴望想要拥有一个女人,虽然仅是匆匆的一瞥,但她的花姿天颜,已经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无心深入去想其原因为何,他只想要拥有她,让她只属于自己,熟练地用滑鼠点击,直到萤幕上出现“堇月工作室”的字样,上头详细记载两家公司来往的情形,这般胜利的滋味仿佛蔓延在他的舌间,他下意识伸出舌尖,顺着他性感的薄唇绕了一圈。
“桑堇欢,你是我的了!”他望着电脑萤幕意味深长地说道,之后他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燃起了一根烟并暗自计画着该如何虏获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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