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唯一读者群“南天门”:200702009,要唾弃作者,鞭挞作者,调、戏作者的兄弟姐妹们,请进!)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问题是,我现在真得很穷呀。”
午时,书房,陈三郎坐着发呆,书都看不进去。
送别江草齐,距今已有一段日子。经此一事,陈家元气大伤,为了打点县衙,为了多给江草齐夫妇盘缠,陈王氏把家中大半积蓄都拿出来了。
拿出来之前,担心陈三郎心有疙瘩,妇人就先询问儿子。
陈三郎态度比母亲还坚决:“必须给,在二姐和二姐夫最困难的时候,咱们能帮多少,就是多少,半点不用含糊。”
钱哗啦啦用出去,现在的陈家,差不多就是个空架子。
昨天唯一的丫鬟小翠支支吾吾地提出要走,陈王氏叹了口气,也不强留,还拿出两贯钱给她。
小翠拿着钱,忽而嚎啕大哭,说夫人对她那么好,她决定不听父母的说辞,要留下来。
人心肉做,对别人好,总还是能收获到一点感恩的。
这让人觉得温暖。
至于华叔,他早就放言要老死在陈家,自不会离开。
家有忠仆,是一大幸。不过开门油米柴盐七件事,样样都要钱,压力真不小。
陈王氏颇为后悔当初盘掉生意时,没有用钱购买田地,而是选择全家窝在县城里头啃老本,断了经济来源,以至于眼下坐吃山空,陷入困境。左思右想,她买回两台织布机,和小翠一人一台开始织布,然后华叔拿出去卖。
听着“咿咿呀呀”的织布声,陈三郎黯然心酸,觉得自己很没用,在这个家最需要人挺身而出的时候,却只能坐在书房里读书写字。
读书写字其实也是一种营生,关键在于他能在院试里脱颖而出,获得秀才功名。如果拿不到功名,一切都是无用功。
“一定要考到秀才!”
他心里暗暗发誓,拳头握得用劲,捏得书页都皱了。
近日来城里没少闲言闲语,最活跃的就是刘家,刘夫人逢人就拍着丰满的胸口说庆幸当初没有答应把女儿嫁给陈三郎,否则的话就遭大罪了。没有了钱,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陈家是没钱娶自家女儿了,刘夫人顿时失去兴趣,目光转开,开始认真考虑城西王财主的提亲要求。
王财主今年五十一岁,是个鳏夫,的确不那么体面,但聘金肯出到三百贯,家里有屋有田,有金有银。
金钱才是最体面的,不是吗?
刘夫人问女儿意见,这个如花少女羞答答地回答“全凭父母做主”。刘夫人心中大定,当即叫人去找吴媒婆。
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但这个和陈三郎无关,他读他的书,看他的鱼,练他的武,修他的剑袖珍小剑刺杀恶狼后,崭然有了新变化。
怎么说呢,就像一个饥饿的人,突然咬到一口鲜美松软的面包,整个人都精神一振。
就是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