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817
见这郑老太君充满好奇地看着自己,那李全倒有些不敢吭声了,他看了看郑老太君,又看了看绿凝,不觉支吾起来。
“你倒是有甚么话,还不快说来”郑老太君见李全这般样子,便知是故意想要避着她,当下便生起气来,嗔道,“你这小子,莫非真是胆大包天,连老祖宗的话都不听了。来人,还不给我仗责二十”
“哎哟,我的老祖宗,您可饶了小的罢。”那李全见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来,委屈地说道,“不是小的不敢说,实在是此事不甚欢喜,恐老祖宗听了生气呢。”
“哦,是甚么不欢喜的事情,你说来我听听。”如此,郑老太君便愈发地好奇起来。
“你在这里卖甚么关子,还不快点说”绿凝在旁边也听得急了,便催促李全。
“回老祖宗c夫人的话,”李全这才老老实实地说了,“别的事倒不曾有,却是那送干货的小贩刘七儿来府里闹,说是欠他的货钱已经三个月没给了,吵着非要见您呢。”
“三个月没给”绿凝诧异道,“如何会有三个月没给有没有到账房查账”
“回夫,查了,账簿上写明”李全说着,竟又迟疑起来,悄悄地瞄了那郑老太君一眼。
“写着什么”郑老太君见这李全总是吞吞吐吐的,当下便有些不快起来,啐道,“我把你个只会说半句话的东西,我侯爷府平时是白养你们,竟是连话也说不利索干脆赶了出去省事。”
“老祖宗您别,我说,我说,”李全连连摆手,终是说道,“那账簿上记明了每月的银两是被领走了的。”
“那他还来闹甚么”绿凝嗔道,“他们自己领走了,却还要来我侯府闹不成还不速速赶他出去”
“回夫人,若是他们自己领了便好,但是这银两却根本不是他们领走的。”李全苦着脸叹了口气。
“那是谁领的”郑老太君奇道,“莫不是我们侯府领了”
“回老祖宗的话,您说对了,正是我们侯府的人领的,”李全点头。
“竟有这等事”郑老太君的眉立刻皱了起来,厉声问道,“是谁领的,怎么回事”
“是”李全顿了顿,终硬着头皮说道,“却是我府里的买办,迟贵领走了。”
“迟贵他是甚么人”郑老太君的眉皱得更深了,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着“迟贵”这个名字。
“老祖宗,”念桃俯下来,伏在郑老太君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那郑老太君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继而面向李全问道:“那迟贵可是忘记了将银两给他们送去”
“这回老祖宗,这小的就不知道了,毕竟是一连三个月都不曾给人送去,现在那刘七儿已经在府里闹得不可开交,坐在账房门口不走呢。”李全道,“说是家里一家九口都张着嘴等饭吃,哭天抹泪,却是连劝也劝不住的。”
“莫不是一介刁民,想要来我侯府撒泼不成”绿凝悄然望了一眼那郑老太君,然后板起脸嗔道。
“夫人,可不敢这样说,”李全的额角渗出一滴汗珠儿来,说道,“想我们侯爷府是何等地方那可是一等武侯府坻,那刘七儿便是再傻,终也不会是不要命的,想来,若不是被逼到份儿上,又何苦来这里拼命”
李全的话,已然说出了七分道理,那郑老太君便也沉思了半晌,方才慢慢悠悠地说道:“去,把那个甚么刘七儿的带过来,老祖宗我要亲自问问。”
“哎哟,这可使不得,”李全给唬了一跳,连忙摇手道,“我的老祖宗,那刘七儿哭天呛地的,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粗人,恐会惊到老夫人,哪敢引到老夫人的房里。”
“我把你个没见识的小子,”李全的话倒给郑老太君气得乐了出来,“你老祖宗我主管侯府大事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有甚么是我没见识过的那些刁钻的c没理的下人哪个是我收拾不了的你自去把人给我带来,哦,还有,把账簿也给我拿来,凡事我自有主张。”
“是。”李全应了,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不多时,便有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中年汉子跟在李全的身后走了进来。
但见那汉子虽然衣着简陋,却倒也干净朴素,且一脸忠厚之相,并不像先前那郑老太君所想的无理之陡。
这会子这刘七儿走了进来,那李全便道:“老祖宗c夫人,刘七儿带到了。”
那刘七儿倒也像是见过点世面的,见了郑老太君和绿凝,倒是懂得躬身请安,客气道:“给老太君和夫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