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碗酒下肚,狄惊雷和方虬的话都多了起来,两人先是聊着上次在梓潼打虎的事情,然后谈话渐渐转入了正题,方虬道:“我听闻你们已经干掉了刘禄禅拿下了川北列关?”
狄惊雷愣了愣,目光转向诸葛运春,临来之前,龙渊特地交代他,让他凡事都要看诸葛运春的眼色行事,这种事情自然要交给他了。
诸葛运春笑道:“刘禄禅是个平庸无能的家伙,干掉他有什么稀奇?”
方虬看到狄惊雷说得轻描淡写,心中却是震撼无比,难怪义父和军师会对他们如此重视。
方虬道:“不知诸葛兄这次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奉了主公的命令特地前来面见楚大帅,和他商谈和平共处之道。”
方虬惊喜道:“真的?”
诸葛运春点了点头道:“方将军即便是信不过我,也一定相信狄将军。”
狄惊雷大声道:“当然是真的,我们大老远从梓潼跑过来难道为了向你们说假话吗?***,你小子何时变得那么多疑了?”
方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怎会怀疑你们的诚意,来!来!咱们先喝酒,回头我就去将这件事禀报给大帅,他若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十分开心。”
狄惊雷道:“听说楚大帅是你干老子不知真的假的?”方虬哈哈笑道:“自然是真的!”
狄惊雷道:“瞧你满脸自豪的样子,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干的就是干的,永远不及自己亲生的。”
诸葛运春和陈化不禁同时笑出声来。
午饭之后,诸葛运春一行留在白旗军大营中暂时休息,方虬则前往七贤镇向楚裂天通报此事。
虽然军中境况艰难,可是楚裂天仍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住在七贤镇最大地一家宅院之中,他正在和蓝旗军的首领邵通山、黄旗军的首领陆志豪两人在花厅内饮酒聊天。他们两个也都是楚裂天地结拜兄弟。
看到方虬进来,楚裂天乐呵呵招呼道:“虬儿,赶快过来。陪你两位叔叔喝上几杯。”
方虬看着桌上的十几道菜肴,心中不由得一沉,看来义父并不知道外面的士卒过着怎样的生活,他并没有坐下。向三人行礼后,轻声道:“干爹,西川特使过来了。”
楚裂天酒杯已经凑到唇边,可是听到这句话却停了下来,双目充满狐疑道:“西川特使?哪个西川特使?”
方虬道:“就是新近取得西川地黄远派来的特使!”
楚裂天缓缓放下酒杯,和邵通山对望了一眼,他的结拜兄弟共有七个,战死三个,残废一个。剩下的只有他们三人,邵通山在其中位列老幺,也是其中最有心计的一个,所以楚裂天遇到事情的时候,往往会下意识的向他求助。
邵通山默默将那杯酒喝了,然后道:“咱们年后就要攻打川东,他们这边就派出了特使。估计一定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无论怎样都要先见见他再说。”
陆志豪大声道:“来了几个?”
方虬道:“三个!”
陆志豪重重将酒杯顿在桌上。大声道:“娘的!胆子倒是不小!看看他们想搞什么花样,假如不听话就全都干掉!”
楚裂天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方虬心中却是一沉,从几人的口气中他听出对诸葛运春一行显然没有表示出太大地热情,如果当真发生了什么不快。狄惊雷的处境岂不是会变得十分危险?因为梓潼和狄惊雷同生共死的那段经历。方虬显然不想这种事情发生,暗自忖道:“两军交战都不斩来使。这次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想办法保住狄惊雷的性命。”他低声道:“干爹,人家这次来是为了跟你商量和平共处之道的,又不是为了打仗!”
楚裂天道:“好,那就见见他们,虬儿,你……”
邵通山道:“大帅!人固然要见,可是不能这么容易就见他们!”
楚裂天有些迷惑的看着邵通山道:“七弟,你少卖关子,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
邵通山道:“他们口口声声说要跟咱们议和,背后还不知打着什么鬼主意,如果大帅马上见了他们,一定会让他们感觉到咱们一心想要求和,害怕跟他们打仗似的。”
楚裂天连连点头道:“不错,让他们先呆上几天,等本帅心情好了之后再见他们。”
方虬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道:“好,我回去告诉他们!”
楚裂天笑骂道:“你小子向来没头没脑,知道如何说话吗?难不成将我的这番话都学给人家听?”
方虬道:“干爹让我怎样说,我便怎样说!”
楚裂天又望向邵通山,其实他也没有多少主意,邵通山道:“大帅只需说身体不适就行!”
楚裂天向方虬道:“你就这么说,对了,这两天给我牢牢看紧他们,千万不要让他们到处乱跑!”
狄惊雷郁闷不已地叫道:“他娘的,咱们都来了三天了,为何还不见咱们?”
诸葛运春微笑道:“人家在考验我们的耐心呢,惊雷啊,这里的风景也算不错,平日里咱们哪有机会欣赏到这么美的景色。”
远处地枯苇荡中传来陈化惊喜地大叫,却见他从苇荡中满身泥污的走了出来,手中抓了一只足有三斤左右地甲鱼,大笑道:“今儿晚上有肉吃了!”
狄惊雷摸了摸后脑勺愕然道:“这也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