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就听大门口有人喊:“夏嫂子在家吗?”
夏知秋忙将箱子放到坑里,土来不及填,就先将床推回去,将床单扯一半下来盖住地面。
“在,你们是?”夏花将金条放在柜子里,这才不紧不慢的去开门。来的是一对儿夫妻,三十来岁,手里抱着个小孩儿,估计三四岁的样子。
“夏嫂子好,我们是上北村的,听说你这儿看事儿准,就特意找过来的。”那男人很是爽快,进门坐下,就直接说了:“我们夫妻只得了这一个儿子,可从小这孩子身体就不好,去医院检查,也什么都查不出来,各项都是正常的。”
那孩子也是乖巧,不哭不闹的,就靠在他爸爸怀里,一双眼睛咕噜噜的往周围看。对上夏知秋的视线,还咧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
“夏嫂子你看”男人说着话,将小孩儿往夏花这边抱了抱。
“生辰八字呢?”看小孩儿那脸色,不像是有大病,夏花就没打算请鬼神。问了生辰八字,掐算了一下,皱眉:“这生辰,应当是平平安安一辈子的啊,小孩儿叫什么名字?”
“叫陈天泽。”男人忙说道,夏花就直接摇头:“这名字不行,你换个名字试试。”
“啊,名字不行?为什么啊?这名字我公公可是翻了好几天字典的,都说是寓意好。”旁边女人忙抢着说道,夏花再次摇头:“不行,小孩子压不住,这名字太大了。”
女人的脸色就有些挂不住:“你的意思是,我儿子福气薄?”
“倒不是他福气薄,人在某一方面占了福分,就得在别处让让,你儿子这命挺好的,平安顺遂,所以这名字上面,最好是压一压。”夏花也没生气,她见识的人多了,再说,夫妻俩,有一个讲道理就行了,她就能赚到钱了,何必和个没见识的妇人叽歪?
“那能不能求夏嫂子给取个名字?”男人轻轻拍了一下自家媳妇儿的手背,十分诚恳的说道:“这取名的费用,我们定是不会亏待了夏嫂子的。”
“我看这孩子命里缺水,不如就叫陈淼。”夏花也没推辞,掐算了一下给出答案:“若是你们觉得不好,那就另外找一个,带水字边就行,但万万不能用泽字。”
男人忙点头:“陈淼就很不错,就用这个了,谢谢夏嫂子了。”一边说一边给媳妇儿使眼色,那妇人大面上倒是分得清,忙掏了两张十块钱递过来。
有些多,但夏花也没推辞,直接就收了,然后起身送客。
“怎么了?”夏花疑惑的问道,顺手递给夏知秋一个馒头。
“我想买套房子。”夏知秋笑着说道:“我大学毕业了,总不能还一直留在村子里吧?到时候妈你肯定要跟着我一起过的啊,咱们不如趁早先买了房子。”
夏花犹豫了一下,摇头:“我先想想,毕竟,这城里人,可不信我这一套,你妈我也没什么别的谋生手段,总不能咱们娘儿俩买了房子以后就喝西北风吧?”
“城里信这个的更多呢。”夏知秋撇撇嘴:“就算是没人信,咱们不行就多买个商铺,妈做点儿小生意,够糊口就行了,再说我都十八了,要上大学了,就不能找个兼职养活咱们娘儿俩吗?”
顿了顿,夏知秋又说道:“妈在这里,过的也不是很开心,还不如咱们搬走呢。”
夏花拿筷子在夏知秋手背上轻轻敲了一下:“又将蒜挑出来!这个吃了对身体好的,不要挑食。”顿了顿才说道:“谁说我在这儿过的不好?我从小在这儿长大”
“可是姥姥当年”夏知秋说了一半顿住了,那些年搞封建迷信的有几个有好下场?更何况夏知秋的姥姥在这一方面也并非是十分突出,那些人自是不怕什么鬼神报应。就因为那些年受了苦,姥姥不到四十就没了。
不好提起这些伤心事儿,夏知秋就又说道:“要是妈妈还惦记邻里,大不了每年我放假的时候,咱们再回来看看就是了,房子咱们还留着,随后能回来,妈觉得怎么样?”
看夏花不说话,夏知秋忙抱着她胳膊晃了晃:“再说,妈就放心我一个人在外地上学?咱家就剩咱们两个了,妈跟着我一起去,至少还能给我做顿饭是不是?我听长青姐姐说,学校食堂的饭菜可不好吃了,都是白开水煮出来的,就撒一点儿盐,指不定等我下次回来,就要瘦一大圈了。”
夏花就有些心动了,也是,自家就娘儿两个,闺女去上学了,这家里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守着的?还不如跟着闺女去,不说做饭了,洗衣服至少是能帮帮忙的吧?
自家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长到这十八岁,也就自己洗过小衣。那大件儿的,她能洗干净?总不能穿一季不换衣服吧?
“行,妈跟着你去。”夏花拍板决定:“那回头我就找人问问,将咱们家的地给租出去。这房子,也得找个人照看才行。”
夏知秋忙笑眯眯的点头,夏花又开始盘算:“这两天得多接几个生意才行,买房子钱倒是够的,可穷家富路,到底是去外地,多准备一点儿总是没错的。”
干这一行确实是赚钱,出一趟门至少五块,上个身至少十块,一个月来个七八次吧,也就小一百了。吃吃喝喝肯定是够了,但这些年国家一直在发展,一百块也就是个刚够糊口。
闺女的学费要三千多,一年一次齐了,生活费不得一个月准备两三百?她就这一个闺女,那b市可是大城市,别人都能花那么多,闺女却没有,那不是让人笑话闺女吗?这个不能省。
夏花又去看看自己的存折,她过的节省,这些年没怎么买过衣服,闺女也懂事儿,向来不要太贵的,十来年攒了有四万。这点儿钱应该是不够的。
想了想,夏花去拿了铁钎过来,夏知秋忙凑过来:“妈,你做什么?”
“你姥姥留了些老物件,咱们娘儿俩日子过的也行,我就没动这些东西,本来是打算等你长大了,给你当嫁妆的。”夏花说道,夏家往上好几代都是干神婆的,那手里会没点儿好东西?当年查的严,但夏姥姥既然会掐算,也多少有些预感,就事先藏了些东西。
夏知秋还真不知道这个,上辈子妈妈过世之后,她就只将屋子里的东西给收拾了,哪儿还知道这屋子里下面埋着宝贝呢。当即就来了兴致,跟在夏花身后凑热闹。
东西是埋在床底下的,娘儿俩又费劲儿将那床给挪开,这才开始挖。
挖了大约一米,夏姥姥也是太小心了,不过那会儿那些人也真有挖地搜刮的行为。
看见有白色的油布出来,夏知秋就激动了:“妈,小心点儿,挖出来了!”
夏花没吭声,小心翼翼的将边上的泥土扒开,露出个半米高,半米宽,半米长的四四方方的小箱子。夏知秋站在上面,忙帮着拽出来。
油布纸掀开,就露出里面的铜皮箱子,也是这油布质量好,箱子竟然还跟新的一样。上面挂着铜锁,夏知秋就转头看夏花,夏花从夏知秋脖子上拽出来个项链,那坠子是个玉佛,当年夏妈妈说是姥姥留下的,从不许夏知秋摘下来。
玉佛居然能整个塞到锁眼里,夏知秋表示自己也是开眼界了。
“哇,姥姥好有钱啊。”等箱子打开,夏知秋就忍不住轻呼了一声,箱子里面一半儿放着金条,一半儿放着珠宝首饰。
“这些先不动,你姥姥给你留的嫁妆呢。”夏妈妈只拿出来几根金条:“回头将这些给卖了,不过这东西,估计要折一半儿进去啊。”
“什么折一半儿?”夏知秋不太懂,夏花一边将箱子锁起来一边说道:“你姥姥说过,这是民国那会儿的东西了,那时起正乱着呢,这金子里头,估摸着至少是掺了一半儿别的东西。”
夏知秋也觉得有些可惜,不过,看这金条体积不小,就算是折一半儿,也应该值不少吧?
“这箱子,还埋回去?”夏知秋问道,夏花点头:“等咱们在b市安定下来了,再想办法将这东西弄走,不然咱们孤儿寡母的,这东西太招眼了。回头咱们找私人问问,看这金子能换多少钱。”
正说着话,就听大门口有人喊:“夏嫂子在家吗?”
夏知秋忙将箱子放到坑里,土来不及填,就先将床推回去,将床单扯一半下来盖住地面。
“在,你们是?”夏花将金条放在柜子里,这才不紧不慢的去开门。来的是一对儿夫妻,三十来岁,手里抱着个小孩儿,估计三四岁的样子。
“夏嫂子好,我们是上北村的,听说你这儿看事儿准,就特意找过来的。”那男人很是爽快,进门坐下,就直接说了:“我们夫妻只得了这一个儿子,可从小这孩子身体就不好,去医院检查,也什么都查不出来,各项都是正常的。”
那孩子也是乖巧,不哭不闹的,就靠在他爸爸怀里,一双眼睛咕噜噜的往周围看。对上夏知秋的视线,还咧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
“夏嫂子你看”男人说着话,将小孩儿往夏花这边抱了抱。
“生辰八字呢?”看小孩儿那脸色,不像是有大病,夏花就没打算请鬼神。问了生辰八字,掐算了一下,皱眉:“这生辰,应当是平平安安一辈子的啊,小孩儿叫什么名字?”
“叫陈天泽。”男人忙说道,夏花就直接摇头:“这名字不行,你换个名字试试。”
“啊,名字不行?为什么啊?这名字我公公可是翻了好几天字典的,都说是寓意好。”旁边女人忙抢着说道,夏花再次摇头:“不行,小孩子压不住,这名字太大了。”
女人的脸色就有些挂不住:“你的意思是,我儿子福气薄?”
“倒不是他福气薄,人在某一方面占了福分,就得在别处让让,你儿子这命挺好的,平安顺遂,所以这名字上面,最好是压一压。”夏花也没生气,她见识的人多了,再说,夫妻俩,有一个讲道理就行了,她就能赚到钱了,何必和个没见识的妇人叽歪?
“那能不能求夏嫂子给取个名字?”男人轻轻拍了一下自家媳妇儿的手背,十分诚恳的说道:“这取名的费用,我们定是不会亏待了夏嫂子的。”
“我看这孩子命里缺水,不如就叫陈淼。”夏花也没推辞,掐算了一下给出答案:“若是你们觉得不好,那就另外找一个,带水字边就行,但万万不能用泽字。”
男人忙点头:“陈淼就很不错,就用这个了,谢谢夏嫂子了。”一边说一边给媳妇儿使眼色,那妇人大面上倒是分得清,忙掏了两张十块钱递过来。
有些多,但夏花也没推辞,直接就收了,然后起身送客。
孟晓飞也有些懵呢,夏知秋那手距离那筷子有些距离,不可能动了她们没发现的啊。
寝室内静默了两三分钟,李晓萌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样就行了?咱们还用不用做别的了?要说我,还不如赶紧送医院,我看她这是惊吓过度,到医院打个镇静剂就差不多了,你们弄这些”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一股风冲进来,直扑张云燕的床铺,张云燕床上的蚊帐都被掀起来了。再然后,本来还浑身出汗,身子哆嗦的张云燕,忽然就安静下来了。
苍白的脸色,也逐渐的缓了过来。
夏知秋忙恭敬行礼:“多谢诸位帮忙,感激不尽,请享用谢礼。”
三根香上面的青烟就直线上升,烧的更快了,几乎是眨眼间,就全部烧成了灰烬了。
“人鬼殊途,享用完了就请回去吧,免得人间阳气伤了你们。”夏知秋再次说道,将另外三根香点上。她做这一切的时候,寝室里的人就都保持着目瞪口呆的样子,实在是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太超乎她们的想象了。
明明这些就是封建迷信,但看着又让人没办法解释。
王燕飞则是推了推眼镜问道:“你这香,是不是特殊制作?比如说,上面是正常的,下面就是掺了易燃物品什么的,刚才那风,也是凑巧吧?”
夏知秋点头:“嗯,你说的对,就是凑巧的。快叫一声张云燕,让她醒过来。”
一边说着,一边从刚烧起来的香上取了点儿香灰放到水里,李晓萌一脸的不赞同:“你该不会是打算让张云燕喝点儿这个吧?你自己都说是凑巧了,这个东西,喝坏了身体可怎么办?”
“咱们应该相信科学,所有的事情都是能用科学解释的。比如说刚才刮风,风嘛,本来就是不定时不定点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往我身上扑了一下呢?”
李晓萌嘀嘀咕咕的说道,但韩云云和孟晓飞大约是信了夏知秋的本事了,赶紧去喊张云燕。这次倒是轻松,刚叫了两声,张云燕就呼的一下坐起身子来了,脸上还带着几分惊恐。
“做噩梦了?”夏知秋问道,将放了香灰的水杯递给她:“喝口水压压惊。”
李晓萌忙劝阻:“别喝,夏知秋在里面撒了香灰,这东西可不能喝,谁知道会不会拉肚子啊,万一喝坏了身体”
然而她没说完,张云燕就迅速接过水杯一饮而尽。不管这东西有没有用,她刚才做的梦,实在是太可怕了些,她现在需要一点儿心里安慰,或者说是心理暗示。
“喝完就行了吗?”将杯子还给夏知秋,张云燕一脸紧张的问道,夏知秋点头:“嗯,喝完就好了,你继续睡吧,这次肯定不会做梦的。”
张云燕点头,又对孟晓飞她们道谢:“谢谢你们,大半夜的,还闹腾的你们睡不着,明天我帮你们做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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