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女鬼及时采取行动,冷不丁的从若谖背后伸出让人望而生畏的脸来,对着黑衣少年从嘴里喷出一团火来。
若谖暗喜,烧死这个凶神恶煞!
谁知那少年反应奇速,一拳向女鬼揍去,将那团烈焰封回她的嘴里。
若谖一看情形不利于自己,忙仓皇逃窜,女鬼在后鬼哭狼嚎:“哎,别跑呀,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敌我力量悬殊太大,根本没有作战必要。
若谖一面跑,一面振臂道:“大姐,你一个人顶住,我从精神上支持你!”
黑衣少年万分嫌弃地看了一眼一脸焦黑c嘴里冒烟的假女鬼,飞身去抓若谖。
情急之中,若谖拿起竹哨用力一吹,之前大脑一定短路了,怎么忘了这根救命毫毛?
眼看黑衣少年的手掌就要拍在若谖的后背心上,不拍个当场毙命,也要肝胆俱裂半身不遂。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矫健的身影风驰电掣般赶来,与黑衣少年对接一掌,如正正电极相碰,两人均在空中翻滚着弹开。
若谖来不及热泪盈眶地娇呼一声“子辰!”,只觉景物在眼里飞速倒退,子辰已把她揽在怀里退到一棵树顶上安置好,自己站在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上起伏,眼睛笔直地盯着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一见子辰,眼里划过一丝惊讶:“是你?”
子辰微微一笑:“想不到我们这么有缘,又见面了。”
两人都在暗暗打量对方,相仿的年纪,同样的丰姿卓越,更重要的是两人都武功高强,更让子辰佩服的是,那名少年明明经脉已乱,内伤严重,刚才又勉力接了他一掌,恰如雪上加霜,若再继续斗下去,无异寻死,可他却连丝毫恐惧退缩之意都没有,坦然与他静静对峙。
若谖坐树观虎斗,熟料子辰这只老虎道:“我从不跟伤者斗,这位兄台请回,改日我们再一决高低。”
少年淡淡地扫了一眼若谖,清冷答了声:“好。”转身倏忽离去。
子辰抱着若谖翩然从树上飞了下来。
若谖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想起自己被他追的狼狈相,心中犹有怨气,啐道:“好什么好,是打不过我家辰哥哥吧,连日子也不敢定!”
子辰笑笑没说话,若谖哪里懂江湖,若双方准备好随时可以下战书,不必事先约定,倒底是个候门千金。
不过她说“我家辰哥哥”还是叫他挺受用的。
若谖记起琥珀,忙向她跑去,蹲下来抱住她,拍着她的脸,带着哭腔叫唤:“姐姐,醒醒,别吓我!”
琥珀睁开一只眼睛,皱眉道:“小姐,你确定是来救我的?怎么下手这么重?好似不共戴天一样!”
若谖一愣,愤愤道:“装死骗我!”手一松,琥珀脑袋砸在地上,痛苦地哎哟了一声,见若谖要走,一把抱住她的一条腿,心有余悸问道:“那只女鬼走了吗?”
若谖闻言,朝那棵芙蓉树看去,那个女鬼已经不见了。
她抖了抖腿,想把琥珀抖掉,却未能如愿,于是俯视着她命令道:“放开!”
琥珀却抱的更紧,脸贴着她的腿可怜兮兮道:“我怕——”
若谖皱眉:“女鬼早就走了。”眼珠子一转,坏笑道:“不过你执意要做我腿上的挂件,我就召唤她出来吓破你的胆!”
琥珀一听,秒松开手,从地上站起来,一眼瞥见几步开外的子辰,如见大救星一样,几步蹿到他身边,狗腿的笑着:“在辰公子身边就什么也不怕了。”
若谖见她贴子辰贴的那么近,还笑的那么意乱神迷,眼神又是如此色迷迷(琥珀含着委屈的热泪喊冤:小姐,我哪有!)心里的醋坛子咣当一下摔的粉碎,一个箭步冲过去,毫不客气地用肩膀把琥珀顶到一边,还很不友善地瞪了她一眼,意思是,我相中的人你也敢染指?不要以为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就以为我不会揍你,姑娘我重色轻友的紧!
琥珀被她凌厉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好吧,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她绕到子辰的另一边贴着。
若谖一看立刻炸毛,好嘛,你个琥珀,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居然敢跟我明目张胆抢意中人了!
若谖像只誓死捍卫自己领土的小母狮一样,气势汹汹的蹿到另一边,用身体把琥珀拱到那遥远的地方。
琥珀幽怨地看了若谖一眼,又跑到子辰另一侧站着。
若谖又蹿过来,又把她拱走。
琥珀又跑到另一边,若谖又拱
两个女孩子就围着子辰转啊转,子辰只觉眼前眼花缭乱,一手抚额,很是无奈地请求道:“两位姑娘,可否停下来先。”
若谖体力早就不支,不是因为心中有守护子辰怕被人抢走这个伟大的信念支撑,她早就败下阵来,闻言立刻停了脚步,板着脸对琥珀命令道:“你,站在我身侧,和子辰哥一边一个保护我!”
她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这个理由冠冕堂皇,子辰和琥珀左青龙右白虎站在她两侧,她就是道银河将他俩阻隔,把有可能发生的恋情扼杀在萌芽状态,且不让子辰看出来,少女的那点心思总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掩藏的最深,怕被看穿,怕被耻笑,却不知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琥珀不作他想,立刻蹿到若谖身侧紧紧贴住她,搞得她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姐,咱们同性,可不可以不要这般肌肤相亲?
琥珀可怜巴巴地回视着她,小姐,我只是怕鬼,对你我绝无非份之想。
若谖用“彻底败给你了”的眼神无奈地看着琥珀,道:“不用怕,那只女鬼是人装的。”
琥珀用“你当我傻呀”的眼神回视着她,道:“我不信。”
若谖只得把她和子辰带到那棵芙蓉树下,把机关指给他俩看。
子辰一看就明白了,琥珀却一头雾水:“几根绳子能说明什么?”
若谖勾着嘴角道:“姐姐把脚伸进那个绳套里。”
琥珀懵懂地看着若谖,不知她的用意,但想想小姐平日对她极好,便信任的把一只脚伸进绳套里,略有些紧张的等待着下一刻发生点什么。
可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她困惑地看着若谖,可下一瞬,她宁愿自己从没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她。
只见若谖微笑着伸出纤纤玉手在那棵芙蓉树干上按了按,绳套骤然一缩,紧紧套住琥珀的脚踝,她整个人倒挂着腾地升空,在树木间飞来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