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一看,在其中看到阿罗和傅云,心中一怔。水笙的母亲说,水笙本xìng安静,不喜欢跟别人往来。直到腿伤到之后,更是几乎不出门,也不准别人随便进自己的房间。但在村子里,他跟阿罗的关系算是最好的。有什么事一般会去找阿罗,偶尔也有在阿罗家里留宿的时候,所以水笙的母亲并未多想。横竖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认识,总不至于丢了。
其实听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就不由感叹,这村子的人还是没能完全相信村里有个连环杀人狂。
慕南冰迎着我们走了过来,问道:“人找到了吗?”
我特意抬高声音说道:“没找到,水笙昨夜一整夜都没回家。”
说着,我本想看看大家的反应,却想起人家都听不懂汉语,十分郁闷。
倒是傅云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水笙出什么事了么?”
我点头叹道:“昨天夜里,他约米朗月出去,结果没去赴约。这不一早我们就被米朗月喊起来帮她找人么不是。家里也没,后山竹林也没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
说着,我偷眼去看傅云,却见他一脸关切,十分认真,不像是作假的神色。
之后我想起关于傅云和米朗月的一个传说。说是传说,其实是八卦,绯闻。水笙前些天跟我们聊天的时候,偶然说漏嘴,说傅云跟米朗月小时候两家定为姻亲来着,后来米朗月父母亡故,傅云的双亲去世后,这桩亲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据米朗月说小时候傅云是跟她最亲近的,现在却淡淡的,倒是水笙越发跟她走得近了,而过了这么多年,依然能记得她。
但是现在这里的所有村民都是嫌疑人,我着实也没法确定傅云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我虽然盯着他看了许久,傅云倒是一脸关切,忙放下竹篓,跟阿罗说了几句,两人便说要去竹林找。
当阿罗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慕南冰突然一把抓住他,冷冷说道:“你身上为什么有种花香味?”
我听了这话,顿住脚步,下意识地去看阿罗。我知道慕南冰的鼻子很好用,但我距离阿罗不足半米,却还是没闻到什么花香味。
“哪有花香?”米朗月也奇怪地问道。
慕南冰看着阿罗,对米朗月说道:“他的身上,有跟那个香包一样的香味。”
米朗月听完这话,脸色白了白。我也很好奇地看着阿罗:他难道是凶手?
阿罗一脸不解,皱眉看着我们。米朗月于是上前抓着他的袖子闻了闻,点头道:“果然有点像那种香包的香味。”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阿罗,觉得这种五大三粗的男人应该跟那种娘们儿的香包没什么联系。阿罗也对此莫名其妙,表示我们无理取闹。
此时,傅云沉吟道:“你们说的什么香包,是怎么回事?”
他这一问,我才发觉我们慌忙之下忘记掩饰这回事儿了。
米朗月还未说话,慕南冰便抢言道:“昨天夜里,虽然我们没找到水笙,但是在林间草地约定的地方捡到一个香包。我们想着,这个香包的主人大概会遇到水笙,所以比较紧张。一夜不见人,怕出了什么意外。”
米朗月看了一眼慕南冰,立即会意,说道:“是,所以我才觉得阿罗的身上有相似的气味。”
说着,米朗月从衣袋中掏出那香包,递到阿罗和傅云面前。我偷眼看他们,见傅云脸上没什么表情,阿罗却是皱了眉头,冷哼一声。
慕南冰即刻说道:“得了,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香包的来历。咱们还是走吧,去问问其它人。”
说着,拉起我就走。
我问他:“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慕南冰想了想,说道:“去水笙的家,看看他平时都做些什么。”
于是我们重新返回水笙家中。事到如今,儿子都不见影子了,水笙的父母乱作一团,也不阻拦我们去看水笙那从来不准别人进去的卧室了。
我也很好奇,这水笙到底在卧室里藏着什么秘密,还不准外人进入的。
水笙的父亲外出跟村民一起去找人。水笙的母亲则将我们带到水笙的卧室门前。
我见那门上竟然挂着锁,觉得这孩子着实防备心理很强,隐私感也很强。一般来说,这种乡下地方,大家本都是熟识的人,夜不闭户都有可能,在卧室上加锁,基本是多余的。
但更无语的是,水笙的父母竟然也不知道他将钥匙藏在什么地方。
我们顿觉无语。所幸宫澈之前也兼职盗墓,对这种略显古老的铜锁比较了解,上前山下五除二地打开锁头,推开房门。
我只觉一股清雅的兰花香气扑面而来。四处巡视一眼,却见窗台上放着几盆各色兰花。
跟其它村民的房间不同,水笙的房间甚至算得上雅致,十分有山间隐者的风范。窗前有一张藤木书桌和藤椅,桌上竟然放着书架,里面排满了书。
同时,桌子上甚至还有一叠宣纸画,用古典的镇纸压着。
我走过去拿起那些画一看,顿觉不知说什么才好。原来那些画上都是米朗月,各种形态的米朗月。画儿下面是一摞毛笔字,是各种汉语,可能是他用来练笔的作品。难怪他如此精通汉语,原来是自学的。看他这么喜欢米朗月,多半也是为了她而学的。
我笑了笑,对米朗月说道:“看来水笙很喜欢你。”
米朗月拿着那宣纸画,大颗大颗的泪滴便落了下去,落在宣纸上,晕开成一团团的痕迹。
我叹了口气,四处看了看,便放下手中的字画,跟着慕南冰他们走了出去。
出门之后,慕南冰一直没说话,皱紧眉头地想来想去。
我觉得慕南冰这会儿神叨叨的,也不多问,跟着他走了一段,出了水笙家,等人烟稀少了,慕南冰才对我们低声耳语了几句。我听完他的话,顿觉惊讶,却也没理由反驳什么,便点了点头。
之后我们各自回家,没理会村里纷纷乱乱寻找水笙的村民们,各自歇息,默默等到晚上。
到了晚上,我们也没有点灯,直接轻手轻脚地起来,各自散了开去。按照慕南冰的指示,我们几个分别去了容菲,傅云和阿罗的家门外。
我跟米朗月是躲在阿罗家门外的。冯小泠和慕南冰在暗中监视傅云。而胖子跟宫澈,却去了容菲家门外。
入夜后,村里各家各户慢慢熄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