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得到水头的水田,面积较小,后一家领到水尾的田,面积较大。于是安鸣不满意,要求跟这户人家换田。但是人家已经播种完成,当然不愿意麻烦再调换田地,而且还跟安鸣大吵一番,就此结了怨。
又过了两年,安鸣侦知,水头这家要迁建祖坟,请地理仙,也就是我们汉人说的风水先生去看风水。安鸣就以重金贿赂那个地理仙,请地理仙将坟墓的位置故意错放在七绝,还误导人家,让人家捡了七绝时间下葬,更在一个术士面前捏造谎言,哭诉一番,伪装成被水头那家人欺负的过不下去的模样,重金去要求术士画死绝符,请地理仙放进骨瓮里造坟。
但是这死绝符却并不是好画的类型。这怎么说也是狠dú的邪术,越是狠dú的邪术越有强烈的反噬作用。那术士为了重金接了这生意,却没想到,自己的功底不够,遭到反噬,反而当即走火入魔,死于当日半夜。
当时在场的安鸣吓了一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另一个在场的便是那风水先生。那人也不是个好东西,看安鸣肯出钱,便干脆建议说,将这地理仙暗中埋葬到那人的祖坟里,并下困龙咒。这名字听上去好听,其实是困住yīn魂损耗生人的福德。
于是两人密谋,在那家人祖坟迁移后,记下地点,将这术士的尸体埋在这祖坟里。果然这事情做不到一年,水头那家人全家惨遭流失,田园没有继承者,安鸣便顺此机会侵占耕作,很是得意。
从此之后,虽然迁移了祖坟的那家人全家差不多死绝。但是安鸣的这一家人连同他们家的亲戚之类,几年内全家人不是生莫名的病而死,就是意外横死,连子弟未婚jiānyín他姓之女怀了孕的都不免,孩子大人,全家死绝,共死了二三十个人,现在只剩下安鸣和自己的儿子没死,但儿子却得了病,始终缠绵病榻。
其中最惨的其实是安鸣的老婆,那位极力撺掇老公害人全家的dúfù。
他老婆死前的报应之惨,惨绝人寰,没几年便在腰间生了个碗大的人面疮,疼痛yù绝,百医无效,求神拜鬼也不灵,用了很多法子,却治不了病。
后来疮口长脓生蛆,臭闻百尺,臭熏四邻,人人都不想接近她。治愈不了,却又得延残喘,因此安鸣的老婆每日每夜大哀小号,约拖了半年时间,最后在一个寒流来袭时病情恶化死掉,死后尸臭难闻,草草被埋葬了。
听完安鸣的话,胖子兀自愤愤不已,啐道:“像你这种人就该死全家,你让人家祖坟选的那地方,就算再想迁移都不敢轻易迁建,也只能随时日让那座坟自然倾败再去重葬。你可真够dú的。”
安鸣叹道:“现在这些事我也都明白了。但是也没办法。你看有什么法子让我儿子好起来,我也就安心了。”
慕南冰冷冷说道:“这倒是简单。不过需要耗费时日。所幸那地理仙的鬼魂也是被诅咒被折磨的,不能轻易出来害人。院子里那口棺材,等会儿我们贴几道符,你用火烧掉就行。最重要的是,要用佛法超渡被你用术加害的那家人,你们一家才可以连祖先都得以解脱,祖坟就不必再去理会了。记得,法事要多做几场,渐渐也就没事了。”
安鸣听了,连连道谢,并要送我们一笔钱。我看了看他家徒四壁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得了,你妹子已经给我们报酬了。还是留着你的钱去救你儿子吧。”
安鸣这才叹道:“所幸当年妹妹远嫁,否则怕也会死于非命。”
慕南冰说道:“这叫因果循环。你且记了,以后安分点过生活吧。”
安鸣连连称是。我听着慕南冰满口教训的语气,觉得有意思,便也没多说什么,看着他在院子里,将那棺材的前后左右都贴了镇邪符,又举着桃木剑做法,左右各围着那棺材转了三圈,这才洒了火油,让安鸣点火烧了那棺木。
那火瞬间燃烧起来,不多会儿,便吞没了那棺材,留下一地灰烬和碎骨。
慕南冰吩咐安鸣用骨灰坛将那骸骨收拾了,好好安葬。折腾完这些,差不多快天亮了。我们于是从安鸣家出来,准备天亮后去见见安茹,说明情况。
去旅馆见了安茹后,我们将前后事情一说,安茹倒是大方,立即给我们一大笔钱。当然,这钱不是电影上黑道jiāo易给的那种箱子里装的钱,而是一张卡。安茹告诉我们密码,之后说道:“这是我们事先准备好的酬金,辛苦你们了。”
我赶紧接过来,想了想,递给胖子保管。钱放他那里最保险,比保险柜都保险得多。
事情完结了,安茹和沈先生邀我们一起吃个早饭。
坐下之后,安茹才告诉我们,这次一来是探亲,解决家里事情,一来也是为了将侄子接到自己家里抚养。本来安鸣看情况不对,才通知安茹回来,将儿子jiāo给她。
这沈先生女儿倒是多,却没个儿子,便也挺喜欢,想接回去共同抚养。
慕南冰听罢,笑了笑说道:“接出去也好。也许远离这个地方,孩子的病情会慢慢好起来。”
我们几个闲话一阵子,便各自告辞分开了。
第四十二章 骗术
遇到这档子事儿后,我们游玩的心情也微妙地受到了影响。但是慕南冰执意要去伏龙涧看看,说是当赏玩湘西景致也不错。
上午休息后,我们便整装出发。等走了一段,见大街上竟然围了一大群人,吵吵闹闹的似乎很是热闹。
米朗月来了兴致,问道:“那是什么?”
我看了看,好像是一个道士之类的正在做法。
我对米朗月笑道:“你是湘西地界的人,竟然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看样子似乎是祭奠做法之类东西。”
慕南冰伸头看了看,笑道:“不,好像是在表演茅山道术。”
胖子笑道:“这倒是稀奇,我们去看看。”
此时,我觉得脚边有什么东西在蹭着我。我低头一看,竟然是挠头狮子雪。这猫一身灰尘,不知道从哪儿刚钻回来,冲着我打了个喷嚏,之后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看了眼米朗月,将挠头狮子雪抱起来,问道:“这猫不都躺在你包里吗?”
米朗月愕然,说道:“奇怪,早上还在的。这猫晚上出去遛弯,白天睡觉,本来作息很规律的啊。”
我摸了摸挠头狮子雪的绒毛,觉得它身上实在脏得很,正想将它身上的浮灰抹掉,却听慕南冰说道:“走,去看看道法表演。”
我见慕南冰饶有兴趣地走过去,心中十分纳罕,心想你们平时不都会这玩意么,还看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