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秋天,注定是木族千百年来过的最幸福的一个秋天,让木族人真正的感受到了收获的喜悦,他们在这短短的两三个月中,经历了从来没有过的劳累和欢乐。
突然间发现,原来在他们周围竟然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以前他们视而不见那些弃之如敝履的东西,在祭司古古怪怪的手法之下,竟然变成了各种美味的食物!
他们切实地体会到了祭司大人所说的“金秋”二字的含义,以至于他们的藏洞已经无法容纳这么多的食物,不得不开辟出各种各样的仓库,甚至在最后,按照祭司的要求,他们每家都有了一个自己的小地窖。
这一切,都是从祭司跟他们出去采集,发现了黄刺儿草开始。
黄刺儿草,生命力十分顽强的草本植物,大概能长到人的膝盖上面一点那么高,成熟的时候叶子变成金黄色,茎秆和豆荚上都覆盖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毛刺儿,所以被这里的人叫做黄刺儿草。
在没有东西吃的冬天,他们也会吃黄刺儿草的种子,煮了很久都不会软,吃起来还有淡淡的腥味儿,几乎没有人喜欢吃这个。
他们的祭司看见了黄刺儿草眼睛瞬间就亮了,听到他们说不好吃立刻就是一脸暴殄天物的表情,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们这是好吃的,要他们全部弄回去,出于对祭司的尊重和盲信,他们听话的将视野内所有看到的黄刺儿草都弄了回去,在族地中央堆成了一座小山!
那天的采集除了这些黄刺儿草几乎没有别的收获了,也有人在心里犯嘀咕,祭司说这种东西好吃,别是祭司的口味儿与众不同吧?
接下来几天,祭司带领他们将这些经过阳光暴晒的已经发焦发脆的植物茎秆反复捶打,金黄色的豆粒很快就蹦了出来,欢快的洒了一地,他们仔细的收集起来,装满了益宁让人缝制的几个大麻布口袋。
等这些东西都弄好之后,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他们的祭司向他们展示这种东西到底怎么吃了,就连木坤也忍不住问了益宁好几次。
益宁却只是画出奇奇怪怪的图形让人去做出来,丝毫不提吃黄豆的事情。
终于,在风清气爽,天高云阔的一天,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益宁架起了几口大锅,拎着木工特意做成的几个方形的c留有缝隙的c没有盖子的木盒子,将族里负责做饭的妇女老人都召集起来,准备给大家做一顿豆腐宴了。
益宁让人将昨晚泡好的豆子拿出来,一粒粒已经洗净,吸饱了水胀大到原来两倍,拎桶子的人惊奇的发现,原来只有小半桶的豆子,已经变成了满满一桶,甚至快要溢出来的地步——对于经常经历食物匮乏的族人们来说,这可真是个让人惊喜的发现!
益宁指挥他们将雕琢好的两块上下是平面的石头叠起来,将中间留有一个洞,一侧也有一个洞的石头放在上面,在侧面那个洞里插上一根木棍,本来想让两个人一起推,结果一个人上去,一边轻松的转圈一边笑着对益宁说:\"祭司,我一个人就够了。\"
益宁无力的点头,每当他不经意间用前世的眼光来衡量这里的人时,他们总要立刻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刷新一下益宁的三观。
将泡好的豆子和一些清水从磨盘上头的那个洞里缓缓的倒进去,一面让那人保持匀速推着磨盘,不一会儿,洁白的豆浆就从磨盘特意留出的凹槽里流了出来,木羽惊奇的张大眼睛,趁大家不注意用手指沾了一点尝尝味道,立刻就苦着脸不说话了。
话说祭司,这个根本不好喝好不好?
可是木羽是个鬼灵精,虽然不好喝,但是他不说。
白色的浆汁很快就接了好几大桶,益宁让人将生豆浆倒到锅里去,底下架上柴火开始煮,等到豆浆沸腾后,益宁让人撤去火,从仓库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了一点儿黑乎乎的东西进去。
很快,白色的豆浆就凝结出现了豆花,然后是一块块的豆腐脑。
益宁将洗干净的柔软麻布铺在方盒子里,将豆腐脑一勺勺的舀到木盒里,清水哗哗的从下里面流下来,蛋白质逐渐凝聚c密实紧凑,一板豆腐在众人的注视下,逐渐成型了。
周围人脸上的震惊成都不亚于见到益宁凭空变出各种各样的东西,将一粒粒豆子加水磨成豆浆他们还能理解,可是怎么能将液体变成固体呢?
他们的祭司大人又一次显示了神迹,这就是神的力量啊!
木香的脸上也是一阵失神,在木坤拒绝了他之后,她虽然表现的乖巧而顺从,干活什么的也是像往常一样勤快,甚至跟其他姑娘一样跟祭司说说笑笑,但是在心里,木香知道,她一直都对这个祭司存有怀疑,以往的祭司,不都是高冷如冰山雪莲,清冷不近人情的吗?
为什么这一个却这样亲民?为什么要住进木坤哥哥家里,为什么一个祭司,还会做饭?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他夺走了木坤哥哥\"这样念头一直存在。
所以,她从来不能像别人那样能毫无芥蒂的接受益宁给予他们的一切,而随着接触时间的增强,一个疑惑却越来越大,祭司,为什么从来不显示真正的神力?
他为什么,从来都不像上一位祭司那样,能直接用自身的神力作用于植物,决定植物的生长衰败,枯荣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