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什么地方?”
“”
“你是谁?你家大人呢?哦我头好疼”
“”
“这是什么?我不要喝这个好苦”
“你傻了吗?”
“什么?”他停下推拒和躲避的动作,迷茫的看着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只是坚持不懈的想把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给自己灌下去的男孩。
“我说,你从山顶摔下去,把自己摔傻了吗?”男孩把碗放在一边,凑近了盯着他的眼睛看。
头晕的厉害,失血过多让他的思维速度变慢,他迷茫的看着这个浑身□□,只在腰间围了一圈兽皮的小男孩,一时之间不能明白他在说什么。
男孩十岁左右,眼珠很黑,脸上还有点婴儿肥,但是眼神却透露出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凝和稳重,见他没有回答,直接伸手拽住他的胳膊:“起来!”
手臂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直接被男孩给拽了起来,这怎么可能?他已经是年过三十的一个成年男子,体重140kg,怎么可能被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一把拽起来呢?
更加惊悚的是,他发现站起来之后,需要仰头才能看到这个男孩的脸部表情,也就是说,他还没有这个男孩儿高!
惊惶的低头,看着自己细瘦的手脚,绝对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和衣着,他觉得自己的脑袋简直不能转了。
“喂,难道真傻了?!”男孩见到他一直不回答,眼中浮现一丝怒意,伸手推了他一把。
手碰到肩膀,又是难以忍受的剧痛,他踉跄后退,惊悚的发现,男孩从自己肩膀上离开的手掌上沾满了血迹!
刺目的红色c血气的腥味儿,对于他现在极度虚弱的身体来说,都是不小的刺激,不由自主的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
连雾大口的喘着气,看着木制的屋顶和身上柔软的被褥,才知道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但是刺痛和伤口c血液的气味和感觉,是真实存在的。他身上的确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但是都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处理,只是自己梦中出了一场大汗,有的伤口被汗水浸湿,火辣辣的疼起来。
那是多年前的事情,地球上东方大国的一个普通男子的他,因车祸意外身亡,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
多年之后,当时的记忆已然模糊不清,只有那种惊惶无助的感觉c世界观一朝被完全颠覆的感觉,还依然留在心头。
那种混乱c彷徨和无助,惊悚和害怕,多年之后,仍旧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蛰伏,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强大,却仍旧在虚弱的时候猝不及防的遭到反噬。
他睁开眼睛所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黑山。当时他还那么小,却成功的安抚了一个拥有成年人灵魂的自己,之后便是十多年的纷乱纠缠。他以为已经忘记他们的初见,没想到却在睡梦当中清楚的重现。
这辈子,他注定要对不起这个男人了。
苦笑一声,连雾撑起身体,负伤奔逃了许久的身体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次充分的休息,一动就浑身酸疼,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已经被处理过,但是还没有愈合,他清楚得感到,只是单单一个起身的动作而已,至少有三个伤口被撕裂了。
“醒了?”门口的布帘一动,清清亮亮的少年声音响起,几个人走了进来,中间是个正是说话的人。
少年身量颀长,身上穿着轻薄的丝绸做成的夏衫,对襟盘扣,袖子只到半臂处,露出藕节一样的臂膀;虽然衣服宽大,但是仍旧遮盖不住纤细腰身,配上中长款的同色系丝绸裤子,灼灼其华,如芝兰玉树一般。
逆光的面孔看不清楚长相,连雾却在一愣神之后,微微一笑,手抚胸口行礼:“祭司大人,很荣幸见到您。”
“你认得我?”益宁一愣,找了把椅子坐下,好奇问道。
“在神山上,有幸远远见过祭司一面。”
“哦。”益宁了然,接迎大会上他大出风头,一时之间成为众矢之的,去过神山的其他部落的人,记忆力好点的,能记住自己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你是哪个部落的人?叫什么名字?”
连雾沉吟了片刻,笑道:“我是被驱逐出来的人,以前的部落已经不属于我了,至于名字南瑾。”
南瑾,是他前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