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捏着书信,眯着眼,冷冷的目光在谷城派出的信使身上扫来扫去,半响才说道:“善,汝且回去禀报,某定准时赴宴。”
“唯!”信使松了口气,连忙应道,行了一礼,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出了大帐。
张辽盯着信使脑后鬓之下脖子上的泽泽水光,无声的嗤笑了一下,伸手招呼来了亲卫,交代了几句,亲卫一愣,但是旋即领命而去。
临近申时,张辽带着十名骑兵,二十名步卒,出了大营,缓缓的朝谷城县东城门走来。
“来了!来了!”在城头上扒着女墙张望的一人连忙转头报信。
“来了多少人?三十个?好好!”杨县尉连忙指挥着弓箭手在城门街道两侧民房房梁上藏好,“他娘的,王二蛋,把你的鸟头缩好!等下听我的号令,就往下射他娘的!知道没?”
搞个鸿门宴,不是杨县尉不想,而是没条件。
一个小县城里面,若是选些猎户,弓手还没有什么问题,多少能挑出三十多个来,但是要选擅长肉搏的刀斧手,这个么
真没有。
而且万一没搞好,没等摔杯呢,人就被张辽拿住了怎么办?
所以干脆直接将街道一堵,射死算球好了。
可是左等右等,半天不见动静,就在杨县尉疑惑的时候,城门上的人哭丧着往下喊话,“杨县尉,那个那个绕到南门去了,说是为了表示对弘农杨氏的尊重,要从南面进城”
“啊?!”杨县尉顾不得多想,赶快命令埋伏的弓手赶快换阵地。
可是到了南门一时有些傻眼。
汉代皇帝坐北面南,左右就是东西两个方向,所以一般县城也是如此布置,达官贵人等公馆等都是在北面,东市西市做交易也相对不错,南面很少人愿意去居住,往往都成为了贫民窟。
因此谷城南面也都是一些低矮的木头房子,甚至还有一些是瓦棚,这要怎么藏人,又要怎么围堵?
可是事到临头了,难道就此退缩么?
肯定也是不行,杨县尉也就让手下的人去仅存的几个像点样子的房屋上藏好,另外叫人赶快去把拒马抬来
张辽晃晃悠悠跟在亲卫骑兵中进了南门,左右两边低矮的木结构的民房和瓦棚,脸上带出一丝略有略无的笑意。
南门正对着的大街,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
张辽眯着眼,一手提着长枪,一手抚了抚下巴上的胡子,现在胡子才刚刚长出来一些,摸在手中柔柔的,根本一点都不扎
刚刚走了没多远,就听到城门上一阵梆子乱响,在道路两侧的几座房屋之上,站起了十几名弓箭手,个个弯弓搭箭瞄准了过来!
就连南门城墙之上,也有十几个弓箭手现了身,拉开了弓,往下在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