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太子静默片刻，低低的声线慢条斯理，“本宫这双眼睛，你有几成把握治好？”

凤倾城长睫敛了敛，淡淡回道，“一半一半吧。”

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这话说了岂不是等于没说？

南越太子轻啧一声，没有平仄的嗓音三分疑虑七分戏谑，“本宫听闻凤家巫术天下无双，难不d只是谣传？”

凤倾城对没把握的事向来不喜欢胡乱夸下海口，“凤家巫术高明的人不止我一个，在你之前我没有替任何人治过眼疾，所以也不清楚究竟能不能治好你。所以，我治你的眼睛这件事本身就存在着风险。治或者不治，选择权在你手上。”

“呵！”南越太子勾唇笑了一声，唇畔的笑纹与她记忆中的笑颜如出一辙，“本宫既然来到云沧，就没想过退缩，还能有什么结果比看不见更糟？”

凤倾城看着他这张被白绫覆住的脸，再次确认道，“你想清楚了？”

“本宫的眼睛已经瞎了三年多，难道还能有比看不见更坏的结果？”南越太子幽幽一笑，语气透着薄凉的自嘲，“想复明总得付出一点代价，不是吗？”

既然他把话说到这份上，那就是下了决心，也下了狠心。

凤倾城呼了一口气，“那就准备开始吧。”

南越太子闻言，点了点头，不过顿了两三秒钟后，又不确定地发问道，“本宫还需要做点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就像现在这样坐着就好。”凤倾城又往他跟前走进两步，深深呼了一口气，“你准备好了没有？”

“嗯。”南越太子轻应一声，覆在白绫后头的脸上神色似乎没有过多的变化，不过放在桌上的手却不由收紧了几分。

凤倾城并没有留意到，垂眸又盯着他脸上的白绫看了一眼，然后闭上眼睛。

她口中默默念着巫咒，念罢她右手隔空往他双眼处一挥，数道白光从她的掌心激射而去，直射在他的双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