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事儿了,乌林珠也不留弘历,只让他去金氏那边坐坐:“前几天刚做了两身衣服送过来,我瞧着倒是比内务府那边送来的好看,也更妥当贴身一些,你等会儿试试看,正好我这里有赏赐给金氏的布料,你且顺便帮忙带过去。”
弘历不满:“你这是将爷当成了随意赏赐别人的物件了啊?”
“那不能,郡王爷可比这些物件值钱多了,不管别人给我多少金银,我肯定是不卖的。只等着郡王爷自己给我赚回来那么多金银,我信郡王爷是有这个本事的。”
乌林珠笑哈哈的说道,弘历本是想生气的,但是被夸能干,就有些小得意,乌林珠又小意奉承,不多时就又让弘历舒缓了亮色。
乌林珠心里是有大野心的,所以也放得下身段,能屈能伸。在皇后跟前能服软,在熹妃面前能做小,到弘历面前,又能温柔体贴,只盼着这宫里只说她好话别说她坏话。
弘历自是不知道乌林珠一番心思,见她面上酸酸,就以为她是真舍不得自己,又想起前些日子在高氏处多有流连,就忍不住给乌林珠瞎承诺:“回头带你到温泉庄子上去”
乌林珠心里暗骂,四五月的天气,去温泉庄子做什么?出汗去吗?这话可是从去年说到了今年了,她之前都还不知道小汤山的温泉庄子是个什么样子的呢。可见这男人的话,就是不能信的。
终于将弘历打发到金氏那边,乌林珠就立马让水仙给高氏送了几卷佛经去:“去年高格格抄写的佛经很得福晋欣赏,正巧佛诞节福晋又许了几本经书,高格格若是无事,就帮忙多抄写几份吧。”
在宫外的话也顶多是叫一声姨娘,可在这宫里,就不好说什么姨娘了,虽然这格格的说法早些年就已经废除了,可私下里称呼一番,倒也是没事儿的。
高氏抿抿唇,看了看那佛经,都有一只手掌那么厚了。这还不算,那水仙还在说道:“若是高格格能将这佛经给绣出来,那可就更好了。”
“我女红并不是”高氏轻言细语,水仙笑道:“高格格可是开玩笑了,您给郡王爷做的荷包,我们福晋可是看见了呢,您这要还叫女红不好,那我们这些奴婢,岂不是连针线都不该拿了吗?”
高氏之后接了那佛经,为避免高氏告状,乌林珠索性连苏氏金氏她们那边也都送了些。
转天乌林珠就请了三格格过来,先说了章佳阿桂的救命之恩,又问三格格和四格格可有什么赏赐,正好可以摆脱弘历送过去。
说话时候细细观察三格格脸色,她是很想将三格格留在京城,正好拉拢一下怡亲王和三格格的,可若是三格格不喜欢阿桂,那可就不是结亲了。
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很是虚伪,时常感叹这年代的女子过的辛苦,却到了要利用这些女子的时候,也并不手软。
她自己觉得抚蒙是个要命的事儿,可万一三格格和那额驸就是一对儿有缘人呢?
到底是小女孩儿,面上虽然是没什么特殊表现,但乌林珠说起阿桂的时候,她就更关注了几分。现下或许只是对救命恩人的一番关注,但深宫里的女孩儿,本来见过的外男就少,再加上阿桂也算是少年英才了,时间长了,动心的几率也是很大的。
只要印象不是很坏,以后这感情,就总是会有的。
乌林珠在事情没把握之前,是绝不会开口提这事儿的,也免得让三格格先生了相思,然后事情不成,难免会让她伤心。她虽然虚伪,却也是有关心女孩儿的心的。
让人送走了三格格和四格格,乌林珠就去皇后那里了。
正好说了昨天那惊马的事情:“郡王爷昨儿晚上已经和我说了,这事儿就是一个意外,所以一下午就查出来了,那疯马的主子是个赌徒,他在赌坊输红了眼睛,就偷了别人的马匹来卖,赌坊就在酒楼后面,所以那马儿就拴在了酒楼旁边。”
“这人一旦沉迷赌博,那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不光是连这偷来的马儿也输掉了,竟是连妻儿都给输进去了,出门被这冷风一激,脑子里忽然回过神来,深恨赌坊误事,这才趁着赌坊的人去牵马,在那马屁股上扎了一刀。马儿正好被解开,这就冲出来了,也是我和两个妹妹运气不好,正撞上了。”
这地点是她辛辛苦苦筛选出来的,人是季掌柜帮忙找的。当然他肯定不会出面,他就是找好了时机,让这几件事儿凑巧在一块儿发生,又正赶上章佳阿桂出门散步。于是,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那沉迷赌博的被抓大牢里去了,闹市中刺伤马匹,扰乱京城治安,险些伤了贵人,估计是年才能出来,至于出来之后还能不能赌博,这就不关乌林珠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