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正在里屋劝说姜志和吃点稀饭也是好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说你连稀饭都不喝,这病怎么好?”
这时听见外面堂屋姜有财的声音,阮氏连忙应道:“有财小子,咋是你来了?你姐你妹她们呢?”说着把手里的稀饭放在床头柜子上走了出来。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姜有财的父亲常年卧床,家里的劳力就只有姜有财,她每天就算有点空,也会上山砍柴卖,或者是给地主家干活儿赚钱,哪有空给他们家送东送西,一般这种跑腿的活儿都是她几个姐姐妹妹做。
“哦,我走路快嘛。”姜有财轻描淡写,然后脑袋往里屋看了看:“志和大伯高烧厉害吗,要不要看大夫?现在秦大夫的儿子秦小大夫就在我家吃饭,要不要叫他过来给志和大伯瞧瞧?”
“不用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只要吃得进去饮食就好了。”阮氏说道。
并不是阮氏不心疼自己的男人不愿给他请大夫瞧瞧,实际上自从姜志和病倒之后阮氏就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只是庄家人穷,看不起病,并且就算拿得出看病的钱也舍不得,总觉得挺一挺病就好了。
“那志和大伯吃的进饮食吗?”姜有财把手里的鱼汤放在桌子上问。
阮氏发愁的叹了口气:“就是什么都不想吃我才心里发急呀。”
姜有财指了指她放在桌子上的那碗酸菜黑鱼汤:“那大伯娘把这鱼汤端进去给志和大伯,看他能吃点不,这黑鱼汤听说对风寒发烧很有疗效。”
阮氏闻了闻:“这鱼汤闻着怪香的,我端去给你志和大伯尝尝,看他能不能吃下一点。”
姜有财就要告辞。
阮氏连忙要找自家的碗,把她的碗腾出来好还给她。
姜有财就道:“大伯娘,别倒来倒去,免得把汤倒冷了,这鱼汤要趁热喝最好。”
阮氏听了就端着鱼汤往里屋走去,嘴里歉意道:“我就不送你了。”
姜有财挥挥手:“大伯娘一家不知帮了我家多少,我还没客气呢,大伯娘竟这般客气。”就离开了。
阮氏笑了笑,继续往里间屋子走去。
虽然姜忘和发着高烧,可正当壮年,即便生病也耳聪目明,听到姜有财的脚步声已经远去消失,马上从床上坐起,迫不及待的催促阮氏:“快点把那鱼汤端来我喝,我一闻到这酸菜鱼的香气就肚子饿得紧。”
阮氏一听这话,心中大喜,只要能吃东西这病就好得快,于是加紧快走两步到了姜志和的床前,嘴里道:“是哩,这鱼汤可真是香!别说你已经两天没吃什么东西的人闻着觉得饿,就是我这样刚刚吃了午饭的人闻了也觉得满嘴都是口水。”
姜志和伸手接过那鱼汤来,送到嘴边痛喝了好几口,又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吃了,嘴里赞道:“这鱼汤到底是用什么佐料,怎么做得这么好吃!”
阮氏笑着道:“有财家还能有什么佐料,大抵也只有盐c生姜c辣椒c小葱,就连白酒还是借咱们家的。”
姜志和听了暗暗称奇,他们家也有这几种佐料,却从来没有把鱼汤煮得这么好喝过,于是赞道:“大山那几个闺女能干,居然能够煮出这么好喝的鱼汤!”
阮氏迟疑道:“这鱼汤恐怕不是大山的几个闺女煮的,兰花来我家借白酒时,我听兰花的口气好像是她哥有财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