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看上去犹如威风之极的将军,但属于是那种外粗内细的精明人,俗话说:面带猪相,内心敞亮。他岂会看不出来杨贝伦虽然看着十分气势汹汹,内里却已经因为林如海的一番话,打了退堂鼓,预备着就此撤身不干?故此他要趁着杨贝伦还没有出声之前,拦住杨贝伦,并且给他一定的支持和信心!
他不急不忙的站了起来,朝着杨贝伦拱手,转过身子直视林如海:“林大人,恕小老儿说一句不妥当的话,天意从来高难问。这天意如何,也不是林大人自己说了算的,煌煌旨意若是在此,必然说的清楚,可如今并没有旨意,盐政事业原本就该是盐运使大人的职责,林大人身为巡盐御史,所谓御史,大人应该明白,只是有监督之权,而没有治事之责,此为越矩。”
“自然,”他看着林如海开口就要反驳,于是连忙结束了这个话题,“官场上的事儿,小老儿知道的不多,也不太懂这些,不过,这天意我不清楚,民意却就在大人面前。”
他背过头,扫视身后的那一群盐商,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大家伙都站了起来,一起朝着林如海并杨贝伦两人弯腰鞠躬行礼,“小人等恭请杨大人主持盐引改派之事!”
“小人等恭请杨大人主持盐引改派之事!”
盐商们异口同声,声震房不出什么不是来,“只是我更愿意和大人打交道,而不愿意和侯家那些黑心人一起混着。”
这话的意思,马家是必须如此行事的,而马嵩自己个更看好薛蟠这边,不然不会不来了,薛蟠点点头,“你说的如此干脆坦白,我倒是不能怪罪你了,何况今日的变故,还要谢你来通风报信。既然是来此地,那么咱们就无需和外头的人一般称呼什么大人了,我不过是未成年人,当不得大人,若是如岳兄不嫌弃,就互相称呼兄弟就是。”
“此事不需言谢,”马嵩好奇的看着薛蟠,“我以为今日文龙兄必然会去御史府,不来此地了。”
“君岂不闻围魏救赵乎?”薛蟠镇定了下来,摇了摇扇子,这个时候还有许多的盐商在场,若是自己露出了半点的胆怯害怕之色,只怕这些为数不多的人马上就要掉头而走了,“这里才是决定扬州城内的两淮盐商接下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到一百年的发展的地方,如果今天有些人不在这里,我可以保证,他们一定会后悔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