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过去,这一题也算她过关,欧阳岳退开,这时,咖啡煮好了。
呼!海以霏暗吁了一口气,幸好Pass了。
「这一杯咖啡喝下去我可能会睡不着,如果没事的话,我……」她尽量说得婉转、恭嫌,只求他能网开一面,放她一马。
「你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他一边倒着咖啡,一边调侃道。
「再说了,要是你的女朋友回来,看到我在这里,那就不好了。」
「所以你不知道?」除了欧阳昶一家三口,他的住处只有一个人知晓,那就是公司派给他、由他母亲和婶婶亲自为他挑选的专属司机夏竞平。
奇岳早创时,张雅桦姊妹两便说好了,张雅桦到公司帮欧阳聿兄弟的忙,张雅淳留在家里主持家务,张雅淳本不该干涉奇岳的事务,但是宝贝儿子的专属司机,她怎么能不多注意一点?
两位母亲的要求很简单,学历不重要,重要的是品性,再来就是要高、要壮,也不能太老,毕竟她们的两个儿子人高马大的,不挑个高壮一点的,要是儿子应酬时喝醉了,谁扛得动?
那次的面试来了十几位应征者,只有夏竞平一个人合格,张雅淳索性请刚从海军陆战队退伍的夏竞平,介绍一个条件和他差不多,有意愿做司机的同袍给她们。
夏竞平很认真的帮她们物色了一个,试用过后,两位母亲都很满意,当然,两位母亲对夏竞平更为满意,她们觉得夏竞平憨厚、朴实,而且一来就替她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至于夏竞平后来为什么会成为欧阳岳的司机,她们也不太清楚,反正就交给他们堂兄弟俩自己去决定。
夏竞平今年二十八岁,身高一八五,高职毕业,未婚,父母在他国中时因父亲外偶离婚,此后他的母亲廖淑娟便独自抚养他和小他三岁的妹妹夏颐安,他进入奇岳工作这六年来,欧阳岳从来不把他当成一个司机看待,因此他对欧阳岳十分崇敬,尤其去年他母亲突染重病,欧阳岳得知后,出钱又出力,他更发誓要效忠欧阳岳一辈子。
「啊?」她要知道什么?
发现自己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欧阳岳不由得心情飞扬,「明天是星期日,睡晚一点没关系。」语毕,他端起两杯咖啡,「到客厅坐吧,沙发比较舒服。」
唉,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好打发,海以霏无奈的走向客厅,单人沙发被他占走了,她只好坐长沙发。
待她坐定,他立刻换位子。
见他朝自己躺过来,海以霏惊叫了声,「你干么?」竟然把她的大腿当枕头?
「一个山友很想知道枕在这儿睡一觉是什么滋味。」欧阳岳又续道:「他还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海以霏想也没想便回道:「那个大胡子?」文绉绉又爱美色的,不是钟大作家会是谁?
欧阳岳心忖,看样子她不只很努力的研究他这条主线,也很努力的研究了连接他的支线,「道魁要是知道你认识他,他一定会开心死。」
她管那个大胡子会不会开心死,她管自己的腿比较要紧,「你不会真的要这样睡一觉吧?」
「我是挺乐意的,统不知道当枕头的你乐不乐意?」
「我当然不乐意。」海以霏用力把他的身体扳起来,「你坐好啦,不要……」
她手一松,他又躺了下去,「厚,我的脚会麻啦!」
「你为什么都不会弄错人?」突地,欧阳岳又提起了这个老问题。
「因为我的眼力好。」
「不可能,我和阿隽像到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会吓到。」
「你比较帅。」
「很好听,但这更不可能。」
不再试着转移这个问题,海以霏直言道:「我答应过他不说的。」
可以体谅,这一题也过关了,欧阳岳坐起来,「谢谢你肯老实回答我。」
「对手的话你也敢相信?」
他轻笑道,「当然不会是百分百。」
「那就好。」
这句话勾起了他的回忆,他登时质疑的看着她,「你上次也回了我同样的话。」不知怎地,他总觉得她似乎话中有话。
「是吗?我不记得了。「她搪塞道,「欠你的都还了,我可以回家了吗?」
「不回去不行吗?」
很难不令人想歪的一句话,她佯装镇定的啐道:「你不要害我被你女朋友杀死。」
「如果你真的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了解我,那你就应该知道我和巧苹之间是不受约束的。」
他今晚是怎么回事,想和她玩真心话大冒险吗?问题一个比一个还要令人感冒。
「为什么不回答我?」
算了,就一次跟他把话说清楚吧,免得自己老是被他绑架,打定主意,海以霏转过头正视着他,「你不要这样。」
「什么?」
「你是在乎的。」
欧阳岳还是没听懂,「我在乎什么?」
「爱情。」海以霏顿了一下,又道:「友情。」
终于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他坚定的回道:「不,我不在乎。」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
他说他在登上圣母峰之前不会考虑结婚的事,是幌子也不是幌子。
他是山之子,这辈子他已注定离不开山,所以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与遗憾,他早早便决定不谈感情,和他交往的每一个女人都知道,他不属于她们,他不会爱她们,她们想离开,随时都可以,条件清楚明白的定在前头,后面自然就没有所谓的劈腿、出轨或是守贞那种事。
他当然也知道她们想改变他、征服他,但是很可惜,她们没有一个人成功,现正在努力的高巧苹也早己写下失败的结局,因为她出现在他最伤心的时候,对他来说,他们只是各取所需,虽然他不曾主动提出分手,也未曾背叛过谁,但那只是没有出现一个足以吸引他的女人而已,并不表示他在乎。
友情也一样,生命中来来去去的朋友那么多,他但求无愧于心。
「自欺欺人有比较好吗?」
「就这是你的结论,我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人?」
「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吗?」与她相较,他根本不认识她。好似要证明他不在乎友情也不在乎爱情,他冷冷的说:「我想你是对的,我们现在这样太奇怪了。」语毕,他起身走去拎起她的运动包,在玄关柜子上抓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他……海以霏感觉好受伤,游戏是他要玩的,他现在又乱发什么脾气啊?
海以霏觉得自己好委屈,但她不会说出来,更不会表现出来,她一如以往让欧阳岳做一个有礼的绅士,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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