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岳不语的接过,而后转身迈步上山,对于夏竞平的转变他看在眼里,放在心里,他知道夏竞平的改变是感恩去年自己对他与他母亲的帮助,但那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他希望夏竞平不要挂怀,可这些话说出来,只会让两人的感情更加亲近,而这并不是他所乐见的,所以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着他去,当然也包括他的家人。
直到欧阳岳走远了,夏竞平才拿出手机拨出电话,「总经理,执行长上山了。」他不明白欧阳隽这次为什么会特别私下对他下达随时报告欧阳岳行踪的指令,不过他还是照办了。
「好,你留在那里待命,一接到执行长就立刻通知我。」欧阳隽再下指示,想着他若是在欧阳岳回台北前还劝服不了海以霏,那他就只好使用终极手段了,所以欧阳岳的动向他必须完全掌握,不能有任何差错。
「是。」结束通话后,夏竞平驱车前往欧阳岳的下山之处等待。
早上欧阳隽说他不会放弃,因此海以霏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他星期一可能会到她的公司找她,不料她才在家里吃完午餐,就接到警卫的诵知,说有一位叫欧阳隽的先生来访。
他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查得到她住在哪里,但这#不能改变什么。
她告诉警卫她不便见客,没多久她便接到欧阳隽的电话,说他会在大厅等,直到她愿意见他为止。
后来她听说那一天他等到晚上十点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他又来了,警卫再次通知她,并告诉她住户间已出现耳语。
不想造成其它住户的困扰,她决定到公司加班,当然是避开欧阳隽的耳目,然而,她才刚踏进办公室,她就又接到他的电话,说他在她公司楼下,如果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快点出来,不得已,她只好请公司的警卫带他到会客室。
她的想法是把他关在会客室,他耐不住久候或时间到了他自然会离开,没想到到傍晚时,她竟然接到一通记者的确认电话,问她欧阳隽是否在追求她。
都到这样的地步了,她还能只是消极的抵抗吗?
「为什么要向记者乱放消息?」坐在欧阳隽的车上,海以霏又气又无奈的质问道,万万没料他竟会使出玉石俱焚这招逼她就范。
欧阳隽驾着车,把她的话当耳边风,自顾自的问道:「你要回家换衣服吗,还是就穿这样去?」他今晚有个约会得去。
去哪里?但她赖得多问,只是抗议道:「我不是你的人质。」她觉得他比欧阳岳还要难缠。
「你这样也很漂亮,就这样去吧。」语毕,他将方向盘一转,觉得自己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因为他的生活经验告诉他,欧阳岳可能明天就会回台北,所以这事今晚一定要有个结果。
「你不知道他要去花莲五天吗?」海以霏没好气道,今天才第二天,他缠她缠得这么紧做什么?
「那是保守估计,也可能只是他随便说说。」
闻言,海以霏这才有感事情大条,「你的意思是……」
「对,我伯父伯母也一样,每次说要去攀登哪座山几天,十次有九次没有照行程表走,有时候是提早回来,有时候是晚些回来,原因百百种,所以他们说几天回来的话只能参考。」他特别交代夏竞平在花莲盯着阿岳,就是怕被阿岳溜了。
这会儿她也急了,「那怎么办?」
「等他回来你统缠着他,不要让他上飞机。」
「我说过我不行了。」
如果她不行,天底下就没有人做得到了!欧阳隽试着再动之以情,「以霏,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不理性?」他重重叹了口气,续道:「我和阿岳自小一起长大,我们的感情比亲兄弟还要亲,我也一直是站在他那边的,直到我的伯父伯母变登圣母峰出事……
「就像爱唱歌的人想当一个歌手一样,对许多热爱登山的人而言,登上圣母峰是他们毕生的心愿,而以现实的情况来说,成功者比失败者多很多,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们已经失去我的伯父伯母,我们不能再失去阿岳,所以算我求你,帮帮我们吧,好吗?」
海以霏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一定阻挡得了他?」
「因为他的心里有你。」
「那只是你的猜测。」
「不,我从未见过阿岳用那样的方式对待过哪个女人。」
「那样的方式?哪样的方式?」
「珍惜。」
海以霏觉得他根本是在幻想,「并没有,好吗?」
「你们上过床了?」
她猛地倒吸一大口气,双颊瞬间变得热烫,「你在胡说什么?」
「这就是证据。」
「这算什么证据?」根本是诽谤。
看来,她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了解阿岳,欧阳隽轻笑一声,「你以为那些说是他的女朋友的女人,就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吗?」他转头看了她一眼,「不,她们只是他的床伴。」
「他不是那种人。」
「他就是那种人,因为他认为自己是那种随时会去见阎王的人,所以他不想在这世间留情,尤其是爱情。」他说得非常笃定。
如果他不了解阿岳的想法,他们这三十几年的兄弟就白做了。
「他从未对哪个女人或是朋友认真过,他任他们在他的生命中来来去去,反过来说,若他对哪个人认真了,那个人绝对不会存在于他的生活中,而你对我们来说,一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欧阳隽接着反问道:「你没发现吗?你是待在他身边最久的一个女人。」
「那是因为我是你们生意上的对手。」
「但你们的相处方式已经超过对手的界线了,不是吗?」她不肯对他坦白,他也只能臆测,不过照昨天早晨的情况看来,他们分明已经爱上对方了。
「我们虽然是对手,但我们认识七年了,难免会有一点感情。」比方她和他,不是也有着旁人无法理解的情感?
「外人是雾里看花,但你我很清楚,我们是亦敌亦友,可你和阿岳呢?你们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们也是亦敌亦友,如果你们只是朋友,昨天早上阿岳就不会给你那个像是诀别的拥抱。」
闻言,海以霏立刻驳斥道:「不是诀别!」
瞧,反应多激烈啊,她要是心里没阿岳,他的头就砍下来给她当椅子坐!
欧阳隽最后再劝道:「以霏,不要小看你在阿岳心中的地位,也不要小看你对他的影响力,还有你,你也不要再否认你对阿岳的感情,你昨天早上会穿着登山服出现在阿岳家的大门口,已经说明了一切,你和我们同样担心会从此失去他。」
有些真心是需要用逼的,例如她和阿岳,若不是他们面临了生死关头,他们会坦白的面对自己真正的心意吗?当然不会。
海以霏不再驳辩,「但是我做不到你希望我做到的那样。」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不是你心里有别人,所有的苦衷都不是苦衷,我们可不可以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她考虑着,要赌一把吗?赌他会完成梦想平安归来……最后她还是应允欧阳隽道:「好,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全部配合你就是了。」
成功了!欧阳隽露出多日不见的笑容,「谢谢。」这时,他的约会地点到了,他踩下刹车,「我们晚点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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