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别欢腾却恼人的十月,沈青岚一大清早便带着工作团队来到君颐饭店,欲完成最后的拍摄工作。
大厅、餐厅、泳池都拍摄得很顺利,直到团队移师至某一间住房。
沈青岚一看到妹妹皱眉头的样子,她就知道完了。
“换一间。”
就知道。沈青岚马上打电话给韩司浚,“彤彤不满意你准备的住房,可以换一间吗?”
“同一种房型的布置都差不多,彤彤姊哪里不满意,我请员工……”“不好意思,她不管那些。”沈青岚打断他的话,“还是你要自己找一个摄影师?我没意见。”反正拍摄质量没达到标准她就不会刊登这篇专题报导,就这样。
“你等一下,我请住房的设计师过去。”
正好中午放饭时间到,一群人待在房间里吃好料,等了大约一个小时,设计师终于赶来了。
怎奈设计师连续画了好几张设计草图,沈若彤都懒懒的回他一句,“用画的不准。”
搞得设计师都快翻脸了。
这样只是浪费时间而已,沈若彤很大牌的直接拨电话给韩司浚,“你找别人拍好了。”然后就挂电话了。
一听,韩司浚赶紧丢下工作跑过来留人,“彤彤姊,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去美容部,看是要做全身保养还是做全身按摩,我请客。”
沈若彤勉为其难同意,但还是觉得他另请高明比较实在。
请员工送沈若彤到美容部后,韩司浚求救的看着沈青岚,她却回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韩司浚只好打电话给沈亦帆,千拜托万拜托,务必请他帮自己这个忙。
“司浚,不是我不帮你,我真的没空。”沈亦帆婉拒,心里想着,好像是自他升任社长后吧,大概是大姊有交代,他被唐芊爱盯得死死的,他想溜班变得好困难,更别说要搞定他那个超级难搞的——姊,要是去了,他今天大约别想回远智上班了。
“一句话,是不是兄弟?”
可恶!沈亦帆走到办公室门口,偷偷瞄了眼唐芊爱的位子,不在?太好了,“我马上过去。”按下结束键,快溜。
“亦帆马上来。”韩司浚快意的说。
沈青岚挑眉,他能马上来就表示芊爱又把人给看丢了,公归公、私归私,跷班还是得受教训。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虽然沈亦帆并不是专攻室内设计,但美学的概念是相通的,更何况他在这一行已走跳六、七年,什么门路没有,就见他打了几通电话后,便陆续有厂商送货来。
自己人工作默契高,沈亦帆只要起个头,他们便知如何做下去,而做苦力的工作交给君颐的员工正好,就这样十几个人忙碌了近两个小时,一间深具南洋风情的住房便完成了。
韩司浚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由竖起大拇指,“亦帆,你真的太强了。”“你才知道。”但沈亦帆没空得意,“还有几间?”
“两间,这一间是最小间的。”
沈亦帆向天翻了个白眼,“那还不快走。”只要有Feel,他——姊就拍照神速,又最讨厌等了,他可不想看她的臭脸。
“好。”
见两人风风火火的走了,沈青岚立时指挥着,“摄影组留下来,其余的人跟我走0”
“是。”
接下来的两间住房,沈亦帆决定同步进行布置,以便赶上沈若彤的拍摄速度,所以他请韩司浚调来更多的人手帮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大家各司其职,沈亦帆脑中的构思也一点一滴的呈现在众人面前,当两间住房的布置皆大功告成后,韩司浚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把住房的设计师换掉,换成沈亦帆,不管沈亦帆愿不愿意。
忙了大半天,沈亦帆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喝口水休息一下,不料他才刚坐下来,他的手机就响了,“喂?”
“社长!”终于打通他的手机,唐芊爱的声音也比北极还冷了。shit!早知道就不要接了,沈亦帆皮皮的应道??“干么?”
“请您回杂志社加班。”
“我累了。”
“我会在杂志社等您,待会儿见。”
可恶!沈亦帆怒瞪着手机,不停的暗骂着不晓得谁才是上司。“叛徒的下场总是很凄凉。”沈青岚悄悄飘过来丢下这句话,而后又悄悄的飘走。
沈亦帆愣了几秒钟才会意过来,随即不顾形象及颜面的大声求饶,“大姊,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吵死了,滚!”沈若彤不爽的喝斥,她正有Feel。
沈大摄影师开金口下旨了,除了摄影组,没人敢再留下。
退到住房外的长廊上,沈青岚对着自家的员工说:“大家今天辛苦了,没事的人可以下班了。”
“是。”说完,一群人登时一哄而散。
“大姊……”沈亦帆轻扯着沈青岚的衣袖装可怜,从小被两位姊姊欺压到大,早已非常懂得如何在她们的淫威下求生存。
只可惜这”次沈青岚是铁了心,非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不可,不过她下令自己的助理盯死他,可不单单只是为了处罚他而已,“男子汉大丈丈,敢做就要敢当。”
“那要多久?”沈亦帆可怜兮兮的再问。
沈青岚别有深意的看着他,“你说呢?”
她知道弟弟尚有不足之处,但他既已坐上社长的位置,他就要有社长的样子,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更必须尽快学会如何指挥员工、下放权力,否则不只是他,也会连带影响到员工们的成长。
姊弟三十年,沈亦帆怎么会看不懂姊姊此刻的眼神是何意思,他暗暗吁了口气挺起胸膛来,“我回杂志社加班了。”
看着弟弟英挺的背影,沈青岚欣慰的笑了。
韩司浚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你会不会对亦帆太严格了?”
“这是他选择的人生,而我不可能一直在背后支撑他,所以他必须靠自己的力量站在这舞台上。”世事太多变,况且,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一辈子永保安康,不出任何一点意外,她又怎能不早些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