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筱凤:“”
卫西:“”
车里的其他人:“”
团结义赶紧道:“麻烦您专心开车吧, 别说话了。”
司机欲言又止, 转回头开了会儿车又忍不住回头道:“出轨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 我当初就是被我老婆骗了, 相信她是一时糊涂, 唉!后来才知道千万不能原谅这种事,该离就得离!”
电话那头的许筱凤忽然移远了声音:“你醒了?!”
下一秒那头传来了况志明气若游丝的辩解:“我我没有!”
似乎是况志明原本昏迷着,听到这里硬生生惊醒的意思。
那司机一脸八卦,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团结义生怕他再说下去况志明会直接没命,赶紧指向前方:“车车车!”
这会儿正在高架桥上,司机被他提醒得总算集中精神开车了, 却不知自己那惊天一语已经吸引来了太仓宗部分员工的注意, 几个蹲在车顶的替死鬼都好奇地把脑袋挂到车窗外看他——
“他说他老婆出轨了唉”
“好像还不是一次两次, 怪不得总觉得他脑袋绿绿的”
“唉, 真可怜, 背叛婚姻的人太可耻了,我听申叔说咱们侦探社经常能接到类似的雇佣,人间的男女关系乱起来真的吓死人。”
“坚强啊!大叔!要相信爱情!”
司机浑然不觉地开着车,根本没有意识到车窗外有多少太仓宗热心员工在真诚地鼓励着自己, 几个老太太鬼甚至还心疼地伸手进来抚摸他的头顶。
不过他知道之后应该也不会很开心就是了
卫西没理会自家这群热爱多管闲事的员工,询问已经苏醒, 正迷迷糊糊的跟许筱凤解释自己没有出轨的况志明:“抓住做法的人了吗?”
况志明听起来似乎已经精疲力竭:“没有,不知道是谁做的,我当时头脑空白, 差点被牵着离开,好在突然听到天外一道惊雷,这才没有被他得逞。”
说起来就很惊心动魄,当时况志明被鬼差锁着手,魂魄差一点就离开了身体,好在他和许筱凤近来住在道观里,那道惊雷应该就是道观里供奉给出的提醒,才没有让他深陷大祸。
司机听得稀里糊涂,什么做法惊雷的,还头脑空白地跟着离开,不由低低地哼了一声:“出轨就出轨,狗男人哪来那么多理由。”
太仓宗员工们都怜爱地注视着他,这明显是被落下心理阴影了啊。
因为这件事,车转路而开到了莲都观,卫西带着徒弟们进去的时候里头已经来了很多人了,况志明虚弱地躺在床上,询问前来的道友们围在他的床边查看情况。
好在况志明没出什么事,只是魂魄受损头疼而已,卧床休养一段时间估计就能恢复健康。
但在场的道长们却依然很惊惧——勾魂都勾到道士身上了!这还了得?寻常道观庙宇自带天地正气,里头又供奉了圣主仙师,魑魅魍魉都是不敢靠近的,敢在各大天尊的眼皮子底下进入莲都观勾魂的,不用说了,肯定只有冥府阴差。
这手段为免太狠毒猖狂!况志明住在道观里都差点没躲过去,还是天官降下惊雷才救回了他,你换成其他人呢?!
大家都心有戚戚,议论纷纷——
“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手段,请来冥府阴差,在观里来去自如,这叫人怎么防备!”
这还真没法防备,冥差跟普通魑魅魍魉不同,人家是官差,不受民间道法钳制,大家聚众做法,做到力竭都未必能妨碍到人家什么。因此众人听完略加思索,竟发现自己除了祷奉神灵城隍和多加小心外无计可施。
但神灵哪有那么容易显灵呢?真有那么容易,人间就不是现在的人间了。
大家不免愁苦,卫西想到自家前不久才被列入事业单位的宗门,也不满地评价业内弊病:“简直是阴阳勾结,贪污,我们阴曹司的各单位风气实在太差了。”
他重点抓得好特殊,众人一听之下都是:“”
最开始说话的某位道长咳嗽了一声,询问况志明:“这位是”
这是本地道协里的一位老道长,道协审核组的成员之一,平常不大出来走动,因此也不认识卫西,况志明赶紧给他解释:“这就是我推荐入协会的那位太仓宗的卫道长。”
他前些日子已经把卫西的入会资料递交上去了。
卫西就见他话音落地,包括问话的老道长在内,满屋子认识不认识的道长们都抬头朝自己看了过来。
那位老道长眼神有点呆,上下打量了卫西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况志明:“就就是这位”
况志明虚弱地点头。
“况道友,你已经推荐我们了?”卫西倒是听懂了况志明的话,“申请通过了没?”
况志明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此时那位老道长再次开口,神情变得非常奇妙:“主要是贵贵观提交资料有点特殊,组委会内部分歧比较大,可能还需要再静待一段时间才行。”
其实真实情况比他说的要激烈多了,应该是太仓的申请资料交上来之后整个组委会都傻眼了才对,这家道观基本上没有正规审批文件,别说建观划批资料了,连道士证都无法提供,道观地址还设立在居民区里,按理说看都不用看就可以刷下去,可偏偏人家送来的一堆没有任何卵用的文件里却又掺杂了一份阴曹司特批的证书复印件。
这证书到底是什么鬼!?刚开始组委会的道长们三观都碎了,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入行了几十年,都从没听说过这种比江湖骗子还江湖骗子的玩意儿,然而询问过递交推荐资料的莲都观,却得到回复说这是冥差当着许多协会成员的面交给卫西的,人证一大堆,完全可以证明证书的真实性。
这就叫很叫人不知所措了,太仓宗的申请文件肯定不符合宗教局原本的规定,可人家又是阴曹司特批的处级干部。
到协内部现在的分歧就在于到底是听上面的还是听下面的,按理说在上面肯定要遵守上面的规章制度,可偏偏他们行业又特殊,干的活儿很大一部分涉及到下头
老道长最近就因为这个头发都掉秃了半拉,此时忽然遇上这位业内奇葩,瞳孔都地震了一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对待。
卫西却只是在他的注视里发愁地想,太仓宗果然规模有限,想获得业内的认同可不容易
人群里也有不明情况的道长,查看过况志明的情况后十分忧虑,再加上况志明猜测过此事应该是修生教被破请替之后的报复,便忧心忡忡地提醒:“这次报复没成功,他们想必不会善罢甘休,听说当初从被替身上逼出请替的就是卫道长?修生教能请动冥差,手段这么诡异,卫道长回去之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当初请替确实是卫西两拳头从谭富身上打出来的,况志明现在明确针对,卫西确实有此担忧,立刻慎重的点头:“多谢,我一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