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没有禁制，林云便开始努力往下钻了。

不过，神念能做到的事情也是有极限的，林云往下探索了才一丈，就感觉精神有些困顿，下不去了。

这种感觉比他当初探索圣泉湖要艰难得多，可能是因为属性不那么契合，又或者是因为神念不能离体太远。

只是他现在的神念，如果正常向外释放，本该能放个五十丈左右，明明没有感受到禁制的存在，这里却削弱了这么多，这或许可以从侧面佐证他当初的直觉是对的。

这地下当真有玄机。

这还是林云头一次精神疲倦，他一倒就直接睡过去了。

这也是他自打学会修神之后第一次睡觉，之前的每次睡觉都是用修炼代替的。

才刚睡着，林云就开始做梦了，他梦到了东方红月，大概是很久没见了，两人自是一番干柴烈火，但东方红月很不老实，一直想要翻身做主，林云也非吴下阿蒙，把东方红月压制得死死地。

林云在做梦的时候，花仙子已经到了紫云山。

出于礼貌，见过了管理山门的长老之后，她也提出了拜访宗主的请求，被告知宗主事务繁忙，没能见到，走完了流程，她才在神霄宗弟子的指引下，找到了林玉。

“玉姐姐。”

“花妹妹！”

两人刚一见面，便激动地抱住了对方，一阵蹦蹦跳跳，完全没有小仙女该有的端庄。

兴奋过后，花仙子才稍微松开了一些，看着林玉的脸，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你倒是变漂亮了，仙气飘飘，看来修为精进了不少，距离大道，又近一步了。”

“姐姐若是还能修行，以姐姐的道心，肯定会比我快一些的。”

花仙子这番话有恭维的成分，但也不是虚言。

她这些年来是压制了自己的突破速度，但论道心，的确是林玉更强，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些事，林玉或许就会成为最年轻的知天境修士了。

说到这里，她也有些黯然，倒是失去了修为的林玉来安慰她了。

“不必替我难过，福祸相依，我所经历的那些，未必不是好事，至少，从高高在上的修仙者，退化成彻底的凡人，我反倒更加明悟了人生的真谛。”

花仙子不由困惑道：“人生真谛？”

林玉点了点头。

“修行者的一声，都在求道，追求着至高无上的境界，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道途断绝之后，我反倒开始思考，我追求无上的境界是为了什么。”

花仙子静静地听着，没有插嘴。

林玉便接着道：“最开始的目的，大概是锄强扶弱，匡扶正义，但游历天下之时，才发现这世间之事，远非正邪善恶可以说得清楚的。

之后我又想追求至高无上的境界，为前人所不能为之事。那时候还是太天真了，吾生有涯，而大道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矣。”

花仙子：“……”

她的道心也开始动摇了。

也是，历史以来，有多少人在寻觅大道，但真正得道的一个都没有。

甚至，连什么叫得道，这些修士也说不上来，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大概，就是逆天境！

逆天境后面有什么，至少要到了逆天境才知道。

不过，修道者对修行的渴望极为纯粹的，一旦开始修道，除非道途断绝，那么，修士对大道就不会放弃追求。

甚至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说法。

“看来，这些年你真的感触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