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没说你小题大做。高闯点了点头。
烛光下他的脸半明半暗,平日里硬朗的面部线条都变得柔和了些。
;事实上,你做的对。若非如此,本王当众就罚你了,不可能把你带到这里来听你解释。
;就是说还要罚我?肖绛据理力争,;不是说我做的对吗?如果这样也要罚,王上的赏罚分明呢?
;为什么带了鞭子去抽人?高闯突然转了话题。
;想让他们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疼,才能感同身受。
;那让本王的儿女被烟熏火燎,最后还掉进水缸呢?高闯又问,那神态好像洞悉世间一切的神。
肖绛咬着唇,因为她想笑。
;王府里的耳报神真多,因为您什么都知道。她突然就放松了。
既然什么都知道,之前却没有处罚她,也没有阻止,说明他觉得自已那双儿女,确实欠修理。
;那王上也该知道我手下是留情了的,熏他们又叫他们自救,掉进水缸里面还垫了东西,提防磕到碰到。她摊开手说,;就算这一次我也适可而止,那碗汤绝对不会烫到人,要烫也是烫我自个儿。所谓菜刀也不过是木板,主要的目的是教育而不是惩罚。说着从袖筒中抽出那块菜刀形的板子。
高闯根本不接这茬,只道,;嗯,缸里垫的东西都腌臜物。
;那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总之,肖绛问不倒,;没这样的,小孩子可以随便犯错,大人只要管得狠点,就被人说欺侮小孩子。小孩子怎么了,了不起啊。
;他们犯了错,你本可以告诉本王。
;王上日理万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拿这点小事去烦您,那王府里其他人是干什么吃的呀?
;你这是要担起嫡母的职责吗?高闯忽然来了一句。
肖绛就怔在那儿,有点尴尬。
她看向高闯,见高闯神情平静,根本看不出来是开玩笑还是讽刺,或者只是随口说说。
不过再怎么着,被打的是他的儿女。他自已可以,旁人动手,他肯定会非常不爽的吧?
;那什么……王上的手下……也可以单起部分教育职责的。对,就是这个意思。
肖绛忽略了自己脚尖有点抠鞋子的动作,她局促时才会这样。
忽然又想起自己前世的职业,因此随意答道,;比如讲艺堂的先生啊,教头啊,也可以帮助王上。只要一心为公,不怕得罪人,教育个把小孩还是可以的吧。
高闯就盯着肖绛,食指习惯性的敲着桌面。
肖绛本来不怕人看的。
她当老师的,上课的时候被几十个小孩子盯着……
但是被高闯看的,不知为什么就有点不自在,下意识的伸手抓了抓后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