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不知道开了多久了,宋羁鸟唯一对外界的感知就是山路更加的崎岖不平了,她们经常被震起来,五脏六腑搅在了一团,难受得想吐。
“是不是快到了?”
耳边终于再次听到了那两个男人的对话。
“是啊,再往里开几百米就到了。”
很快,货车在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终于停了下来,宋羁鸟一路被迫摇摇晃晃的身躯得到了片刻安宁。
“艹二狗子,你们这是带了多少货啊?”
第一个说话的人说的是宋羁鸟听不懂方言。
宋羁鸟用耳朵感知外界的一切声音,只听到外面一阵躁动,脚步声接连不断,踩在满是沙土坑的地面上,咯吱咯吱响。
她估摸着人还不少。
“啧,二狗子凡子,这次你们可真够靠谱啊,带了这么多货给我们。”
“就是嘞,我们村这么多没有媳妇的汉子这次终于见到花花女人了,传宗接代有指望了哈哈哈。”
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讲些什么,但那接二连三的笑声让宋羁鸟一直犯恶心。
“没有那么多货。”
吴二狗入乡随俗,也跟着说了句他们那的方言。
“啥?”男人一听,脸色顿时难看,声音粗嘎而尖锐。
“吴二狗,你他妈耍我们全村呐?我们是不是说好了的给我们女人?”
“是给你们女人。”凡子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摁开又摁灭,炽热的一小团火球明明灭灭。
“可前提是你有这个钱啊。”
刚开始说话的男人光着膀子,长得黝黑,五官坍塌下来般乱堆,他手里还掐着一根锄头,看起来刚从田地里回来。
赤着双脚在冰凉刺剌剌的地面上,那双大脚掌结满了长年累月的厚厚一层茧子,还有大块淤泥沾在脚上没来得及清洗,足以见得他回来的有多急急忙忙,迫不及待。
他忙吱声:“老子有钱!老子出三千块钱买下这妞!”
“擦你妈狗蛋,三千块钱算是你家全部财产了?还是留着给你家那老太婆治病,老子出四千五百块!”
“四千五算个屁!老子五千!”
“一群饭桶是?这辈子没见过女的?咱们一起筹够钱都给二狗子,如果只有一个女的我们一起分享不是挺好?”
“就是啊,反正女的这么能生!一个晚上多操她七八九回的,让她给我们一个生一个。”
凡子一听这些人没有一点思想逻辑的话,眉心皱得厉害。
果然是大山里的人,没有文化没见过世面,说出来的话也怪让人觉着膈应。
“行了,都别争了,这次不是查管得越来越严格了吗?人不好往外带,女的有两个,还有一个七八来岁的小孩,价格可以给你们算便宜点,带回去当童养媳还是现在就动手随便你们。”
“不过有一个女的老万已经预定了的,价格可比你们土豪多了。”
有人一听这些话,惊异放声道。
“笑死了,老万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想着再娶老婆啊哈哈哈。”
底下不少人哄堂大笑,一片嘲讽。
“他都是要一脚踏进棺材板的人了,还想着给自己家留后啊。”
“哈哈哈哈我们大伙来算算,他都玩死多少女人了,他玩死的那些女人都够我们几个兄弟分齐的了。”
外面那些不属于她世界里的杂音强行钻进了她耳中,鼓动耳膜,快要炸裂。
黑夜中,她无力的背靠着铁皮,无声的留下一颗晶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