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一整半右脸已经溃烂,黑乎乎的一块贴在脸上实在是狰狞恐怖,让人无端感到恶心作呕,浑身起鸡皮疙瘩,更是心生厌恶。
两年前姜小溺亡后,宋羁鸟生了一场大病,三四个月都没有好转,而在她养病期间却意外发生了一场火灾。
这场火灾就发生在她自家中,宋羁鸟家里除了她自己,就是偶尔会过来帮衬她的丽姐和苏涵轻再没有其他人,显然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人为纵火。
在那场大火中,宋羁鸟虽然侥幸捡回来一条命,可却因此灼伤了脸部,毁了容。
那张惊艳绝美的脸终究成为了过去。
原本她有机会可以好好养着,就算以后留疤也不会太明显,可就在某天夜里,她却被人浇了滚烫的热水在那半张右脸上。
那个晚上她嚎叫得撕心裂肺,皮肉齐齐绽开,那半张被大火烧伤的脸一片血肉模糊,不忍直视。
她没有看清那个泼水害她的人长什么样,单凭一个佝偻的背影,确定了对方是个女人。
那次事故后,致使她的右脸痊愈的希望渺茫,再加上深山里的环境恶劣,单靠敷草药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效果。
不仅如此,烧烂了的右脸还会病发溃烂流脓水,时间不定。
每当这种时候,就是她饱受摧残和折磨的时段。
“羁鸟,别再洗了…”
因为一大早找不到她人,丽姐担心的出来寻她,幸运的是每次她都可以找到完好无损的她。
丽姐走近后,看到她果然又在洗衣服。
自从两年前姜小在这条河边溺亡后,宋羁鸟就像着了魔一样日日要来这里洗上一两次衣服,为此她挨家挨户的搜罗脏衣服,就是为了能够在这里待上一会儿。
她还不许她和苏涵轻帮她洗,硬是要一个人干完,衣服被她洗完了,她就一个人坐在石桩子上看着那条河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那条河两年前深度不高,这两年从上游积累了过来不少水,流速逐渐变得湍急,深度已经达到了成年男子的颈部。
丽姐就怕她哪天想不开跳了下去,所以每次都得来看看她,怕真的有什么意外。
这两年,她丢失了自我,行尸走肉的活着,丽姐在她身上已经看不到活人的气息了。
丽姐叫了她好几声,宋羁鸟才动作缓慢的站起身来,蹲得有点久了,她有点头晕,如果不是丽姐及时拉住她的胳膊,她就不慎一头栽了下去。
“…丽姐。”
她的声音沙哑干涩,低得厉害,声带发生了改变,如果是刚认识她不久的人根本听不出来是她。
她扯了扯另外一侧的嘴角,轻轻扬起了一个麻木惨淡的微笑,可丽姐反而没有半点安慰,只觉得这笑容刺眼得令她心疼不已。
“…我昨天晚上睡着了的时候、梦到小小啦,她说让我今天抽空来看看她,她说想姐姐了…”
她一句一句停顿,说得每一个字都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