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旧林眉心蹙得厉害,在听到裴颂扬说出这句话时,他脸色紧绷着,十分严肃暴戾,眼中的肃杀之色似要将人杀死。
除了林屹,裴颂扬与沈旧林从小一块长大,他对他知根知底,沈旧林是什么样的人,十分他至少了解九分。
剩下那一分是对他的保留。
因为林题的病,林屹前两年出了国,一来是为了诊治林题,二来也是林家逼得紧。
前几天林屹传来消息,说知道宋羁鸟的下落,当时裴颂扬就在沈旧林身边,倒也说不出他是有多激动,只是额间青筋暴起,那张俊朗的脸上风雨密布,愤怒到了极致。
那一刻,裴颂扬就知道,沈旧林是真的动了怒。
可究根结底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动怒,这原因裴颂扬也不敢妄自评判。
“结婚?”沈旧林冷笑一声,“她怕是忘了自己还欠别人一个交代。”
宋羁鸟被迫上台表演,无论她如何解释拒绝,都无法开脱,她没有任何办法,只祈求沈旧林不要听到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在这两年还是有变化的,她还默默钻这个空子觉得沈旧林应该不会将她认出来。
出于宋羁鸟的个人缘故,鱼姐没有让她直接出面在舞台上表演,而是选择让她躲在屏风后面。
只是唱歌而已,也不用她以真面目出场,这个决定也让严语的计划落败了。
但是没关系,反正她还有其它办法对付她,好不容易出场一次,怎么能不大放光彩一下再走呢。
宋羁鸟坐在一张板凳上,下面坐着的人都是她如今惹不起的人物,一片喧哗声让宋羁鸟内心焦躁不安,可又无可奈何。
她紧紧握住手里的话筒,迟迟不敢开口,呼吸开始窘迫而急促,她的犹豫不决使得下面人心躁动。
“行不行啊?不行就下去啊。”
“费城这么大的歌舞厅怎么着啊,连个能唱能跳的人都请不起了?”
“这隔板横在中间,后面的人又不敢吱声?看来还是这里的管事的太纵容了,再不唱的话我们倒是对隔板后的容颜起了兴趣。”
听着下面的话,宋羁鸟的大脑嗡嗡作响,他们言语相逼,如果他们真的上来闹事的话,动静太大,毫无意外沈旧林会发现她的。
她紧紧捏着话筒,下了决心豁了出去,压低声音唱了出来。
宋羁鸟声线颤抖,可每个调子都在点子上,她声音涩哑,可细细听来又别有一种特殊包含其中。
这种特殊的声音似含苞待放,貌似孕育了许久,只待这一刻尽数释放。
随着人群中质疑的声音渐渐的消散,宋羁鸟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安心。
宋羁鸟在出道前,她唱歌还是很有天赋的,她的声音很独特,在唱歌方面尺度拿捏得非常融洽,也很懂技巧。
很少有人知道,几部热映电影的主题曲也是她主唱的。
就连她的经纪人都说过,她完全可以选择歌手这条路,但宋羁鸟更喜欢做演员。
因为她并不喜欢躲在荧屏背后,只有舞台才是她真正的归属。
沈旧林和林屹离开了包厢,不远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熟悉又陌生的歌声。
那声音低哑却清悦,独一份的清质让沈旧林这一辈子听过一次后便永生难忘。
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心中微微悸动,目光猛然一抬,阔步闯进了大堂。
可台上那人早已经演唱完毕消失不见了,他脸色终于变了,目光凌厉的叫人发寒。
沈旧林一把拽起当场的一个人吼问道,“她人呢?”
那男人懵了一下,不悦道:“你谁啊。”
“我问你台上的那个人呢!”
男人被吓住了,愣愣的回答,“从后台走了啊。”
“怎么了旧林。”
裴颂扬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沈旧林突然改变路线蹿了进来。
他们还有要事在身,耽搁不了多长时间,提醒沈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