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物是人非。他们一个两个都没法逃脱命运的玩弄。
“羁鸟,你的脸…”
方才裴颂扬见她第一面时就想问了,但碍于沈旧林在场,他也不好开口。
为什么她一直戴着口罩到现在都不愿意摘下来,相比并不想让别人认出她倒不如说她在刻意遮掩什么。
宋羁鸟终于肯抬头看他,当裴颂扬面对那双凄楚的双瞳,他竟一时之间语塞。
那眼神貌似贯穿了风霜雨雪,像凄凉萧条荒芜之地,那里早已经寸草不生。
他怔住了,好半晌才问:“羁鸟,这么些年你到底去哪了?”
“你…结婚了?”
这个结果虽然不太敢相信,但裴颂扬还是问出了口,宋羁鸟唇角微抽,像是在笑又不是,只是双目中有泪光闪烁。
“…算。”
他们都拜堂成亲了,就差一个现代的结婚证,怎么会不算结婚呢?
话落,裴颂扬狠狠的被震惊了下,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沈旧林发狂的模样。
如果此时此刻沈旧林在场听的话,他保不齐沈旧林不会掐死她。
裴颂扬身为一个局外人来说,沈旧林对宋羁鸟的感情远不止仇恨了。
“那你的脸…”
裴颂扬话还没说完,宋羁鸟便抬手将口罩拿了下来,以真面目示人,口罩沾上了血肉,有点难取。
见到她脸的那一秒,裴颂扬瞳孔震动,一向自持,遇难从不慌乱的他也会有被震惊的时候。
宋羁鸟的右脸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了,血肉模糊成片,黑乎乎狰狞的一块疤蜿蜒恐怖,反反复复烂了很多次,依旧能看到血红色的肉。
“这是谁干的!”
就连裴颂扬也终于忍受不了动了怒,他们俩的交情从高中时代就已经结下了,是兄弟又更甚兄弟。
裴颂扬的声音陡然拔高,宋羁鸟吓了一跳,她连忙去拉裴颂扬,神色慌乱无措。
见她这模样,裴颂扬有些恍了神,如果不是她提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和说话的声音,他都感觉自己面前的宋羁鸟根本就不是宋羁鸟,只是冒名顶替的人。
她那张美丽张扬令她骄傲的脸就这样被别人给毁了,怎么叫他不心痛?
“裴总,我求你这件事帮我保密好吗?”
宋羁鸟苦苦哀求,她差点就要习惯性的跪下了,但还是忍住了,她不希望裴颂扬看到她这么落魄的样子。
见谁都跪都求的习惯,她改不了了。
她如此生疏的叫他裴总了,他又怎么不答应她的请求?
“你要我保密什么,你脸上的伤疤?”见她咬唇沉默不说话,他又道,“没用的,沈旧林他想知道的话无论你怎么躲都是徒劳的。”
裴颂扬面部紧绷,显然无法接受她脸上伤疤的事实。
不仅仅是她的脸,裴颂扬也发现了她的左腿,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很明显,让人不发现都难。
这两年,她到底去哪了,为什么弄得自己一身狼狈落魄。
可是,宋羁鸟不愿意说,裴颂扬还算是了解她性格的,就算将她的嘴撬开她都不会说的。
一行车子到达费城NC酒店,宋羁鸟还来不及动身,车门就已经被人暴力的打开了。
听声音,宋羁鸟就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这些小动作通通被那个人收在了眼底。
那人所到之处到处都弥漫着阴森之气,他紧绷着脸,薄唇紧抿,气势逼人,叫旁人不敢轻易靠近。
而他的眼神凶狠的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还不下车,需要我来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