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那么久了,对于宋羁鸟的突然出现,刘至水只感到意外和窘迫,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谁会想让自己曾经最亲近的人目睹她狼狈低贱的模样?
刘至水的语气异常冷淡,像冰霜一样覆盖在身上冷得发抖。
那巴掌还没缓过身来,在听到这句话的宋羁鸟俨然愣住了。
她坐在沙发上,麻木无神又滞缓的瞳仁中悄然生出另外一种情绪。
“至水…你怎么能自甘堕落?”
怎么可以呢。
她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出卖自己?
她是多么的优秀啊,就连老师都说她前途无量,光明一片。
怎么可以到这种地方来出卖自己的身体。
宋羁鸟所认识的刘至水绝对不是这样的!
可惜,是她想错了。
在听到如此一番言论后,刘至水忽然诡异的笑了,宋羁鸟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捂着肚子笑得很大声。
太刺耳了。
一分钟后,刘至水收敛住张狂的笑容,身体微微往后仰,懒懒的靠着,轻扯了下妖艳的唇,语气变得狠辣。
“说我自甘堕落?宋羁鸟,你在这里膈应谁啊?”
话落,宋羁鸟被这句话震了下,一字一句如针一般,轻轻的扎在她心口上,密密麻麻的疼顷刻遍布,蚀骨又寒心。
紧接着又亲眼看着她靠近自己,在她耳边低声道,“被拐卖的少女,出来后清白还有可能在吗。”
疑问的语气中陡转寒意,她在意有所指。
宋羁鸟身体彻底僵硬住了,身体好像被人穿入了一根细密的线,以她的意志力也无法挣脱,放在大腿上的手,指尖发了狠的的往掌心嵌入。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保持清醒和理智,可那种情绪如波涛,汹涌澎湃的将她卷入大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吞噬她。
无助又绝望。
宋羁鸟的那双浑浊的眸中分明是惊恐万分的神色。
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在她得救后,警局有很好的对这件事情进行保密,所以不可能有人会知道。
裴颂扬都不知道的事情,刘至水又是从何得知?
难道,是沈旧林吗?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沈旧林没有必要把他自己做过的事情告诉她曾经最好的朋友。
“至水…”她哑声喊了她一句,喉咙间处于极度缺水的状态。
她艰难的缓缓开口问,“我们…不是最好的闺蜜吗?”
不是闺蜜吗。
是的话为什么要如此针对她?她就算是对不起所有人,都没有对不起过她不是吗。
但,这么多年没见了,刘至水在见到她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喜悦和激动之情?
反而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她。
宋羁鸟不明白。
刘至水嘴角含笑,眼角似有泪花在闪烁,可又细细看去又不是。
“闺蜜?这玩意儿早几百年就已经不是了。”
她站了起来,双手环胸,目光注视着前方不远处,以俯视的姿态。
“宋羁鸟,我老实跟你交代了,当年我只不过是因为你的家庭背景和地位权势才会和你玩在一起的,否则你以为像你这种纨绔子弟我怎么可能看的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