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裴颂扬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说是刘至水已经被他成功解救了,彻底摆脱了裴茵曼的掌控。
她终于不用再受人凌辱限制,其实宋羁鸟从夜店出来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裴颂扬。她想,她没有办法扭转局面,或许裴颂扬可以。
裴颂扬也是裴家的人,足以与裴茵曼对峙保护刘至水。
那时她没说话,在听到这个好消息后松了口气,默默挂掉了电话。
严语是裴茵曼手底下的人,控制刘至水的是樊星和楚忆亮,她们也是裴茵曼手底下的。
宋羁鸟甚至不清楚,裴茵曼现在的权势到了何种程度以至于可以大范围的将这些稍微有一点地位的人收入囊中,除非她有高人相助。
会是沈旧林吗?
若是他们俩联手,不就是想看到她落魄不堪的样子么。
她站在舞台上,隔板隔绝了观众席的吵闹与喧嚣,往常菲斯曼不会一整天来这么多人,而且每一次都指名让她上,目的可想而知。
宋羁鸟的仇家太多了,在得知她出现在菲斯曼的消息后必定会来找乐子看热闹。
她那双不再细腻的双手握住话筒,好像这样才会压下心悸,她思索着这一系列的事情,目光微微下压。
很快,她开嗓唱歌,点的歌曲很普通,没什么特色,一看就知道是随意的,重点不是来听歌,而是看她出丑。
“哎呀,我们都已经知道是谁了,怎么还放个隔板啊?”
“就是啊,光听歌有什么意思?来来来,帮我们的女神把隔板拿下来。”
听此,宋羁鸟一顿,耳边的脚步声离她愈来愈近,挡在她面前的隔板终于被人抬走了。
那块蒙羞布被人恶意的给架走了,她被迫暴露在人前,台低下一道道带着嘲弄和讥笑的目光相继投在她身上。
宋羁鸟手脚无处安放,此时此刻的她就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供游客观览。
她恐慌万状,嘴唇发白,感受着血液一瞬间凝固,气息变得紊乱而急促。
讨厌这种感觉。
讨厌别人赤裸裸的直视她,那些目光和眼神具有穿透力,一眼就看穿了她肮脏龌龊的灵魂。
“唱啊,继续唱啊。”
“喂喂,我花钱过来听歌,可不是来看你发愣的。”
观众席闹哄哄的,局面一时之间难以控制,后台帘子被人掀开,是严语在打手势做暗号。
尽管她并不想妥协,可这一切又能怎么办呢。
宋羁鸟啊宋羁鸟,也许这一切真的是你咎由自取。
她咬下唇,将眼泪憋了回去,重新开了嗓,可是这一次声线开始压制不住的颤抖。
她低头看着脏兮兮的鞋尖,绝望的眼神波动了一下,随即涌上的是满满的祈求。
救救我…
这个世界上有神明吗?如果有,那为什么还不来救救她?
到现在她都还没有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洋洋,拉我过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女人被那位叫洋洋的女生挽住手臂,嗔怪道。
她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看上去年纪不过三四十岁,五官端正,气质算不上出挑可就是让人一眼看去就生敬畏之心。
洋洋亲密的勾住她的手臂,一副笑相。
“小姨,我发现了一个歌手唱歌好好听喔!”
洋洋扎着两个灵巧的小辫子,笑得甜美可爱,女人架不住她的热情,勾了勾她的鼻子,无奈笑道。
“你啊。”
可这种地方又有什么所谓的歌手?大多数都是不入流的歌女?
“呦呵。”
有人碰到了女人,吹了声口哨,笑得贱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