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旧林蛮横的将宋羁鸟扔进了副驾驶座,没有一点温柔可言,在他身上所见的只有满身戾气和强压着的怒火,一不小心就会点燃。
对于沈旧林,宋羁鸟也没抱多大的希望,这次他及时出现救场,她也没有半分感激之情。
她对他最后那点期许早就已经在这两年里给磨得干干净净了。
沈旧林屈身进入了驾驶座内时,宋羁鸟闭着眼,虚脱无力的翻了个身,紧紧挨着车窗靠,她并不想和他靠得太近。
他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眸已然将这一举动尽收眼底,心底埋藏已久的躁郁一点点蔓延开来,沈旧林拧紧眉,握住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最终他还是没有说什么,油门踩到底,将烦乱阴郁的情绪全部都寄托在了车速上。
宋羁鸟将头靠在车窗上,她的双唇惨白得有些可怕,几乎没有血色,她忘了此时的自己根本没有戴口罩,那块黑乎乎的疤外围被阳光灼烧得红透了。
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一句交流,车内安静的出奇诡异。
十五分钟后,抵达蓝湾港。
众所周知,蓝湾港是沈旧林的地盘,采用地段良好,地理位置极佳,距离市中心不远也不近,是块风水宝地。
一辆奥斯顿缓缓驶进区内,有佣人打开门弯着腰迎接主人的归来。
沈旧林下车后大步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一把抱起了宋羁鸟。
宋羁鸟没有任何反应,像个娃娃一样任他摆布。
算了。
她再反抗又有什么用呢。
他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只要他想就绝对做得到,没有人可以逼他。
沈旧林一路抱着宋羁鸟,不少佣人见了都张大嘴感到惊奇。
除了林小姐以外,沈先生可没带过别的女人进蓝湾港。
再说,这个女人长得好丑啊,特别是脸色那块疤,实在是看着吓人。
这些话她们也不敢八卦,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沈旧林。
他们都清楚,沈旧林是个脾气暴戾又喜怒无常的人,只有埋头认真做事才不会说错话。
乘坐电梯上了四楼,沈旧林暴力的一脚踹开门,将宋羁鸟放在了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她目光呆滞,脸部像是被冻僵了一样,直到膝盖处传来阵阵痛感,痛得她下意识的收回腿,却被温厚的手掌轻巧的给握住了。
“别动。”
他低压的声音警告了一句,宋羁鸟真的乖乖不动了,他才满意的继续为她涂药。
沈旧林已经拿来了医药箱,呈单膝跪地姿势给她上药。
他神情专注而认真,不知道是不是宋羁鸟的错觉,沈旧林此刻的眼神柔和而温情,减少了许多平时的阴冷严肃。
给她上完药后,沈旧林站了起来,以王者的姿态俯视着她,什么柔情蜜意统统都是她的幻觉一般。
一定是她跑得太久糊涂了,沈旧林怎么会露出这种神情呢。
他向来都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就算如今林题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她也没有见过或听说过他为她掉过一滴眼泪。
这样的人堪称没有七情六欲,更不会为了别人而失去理智,他眼中只有自己。
“给你一个机会解释一下。”
他双手插在西裤兜里,神情淡漠,似天生的王者睥睨一切,压迫感顿时向宋羁鸟袭来。
宋羁鸟低着脑袋,心脏砰砰直跳,还没有从那场长跑中缓过神来。
她闭了闭眼,扯着嗓音淡淡道,“沈总想让我解释什么。”
解释她为什么在厦大吗?
还是解释她为什么会和林屹混在一块?
这次该说她不自尊自爱,还是贱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