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声一落,不远的暗处走出来一道窈窕人影,她戴着帽子,穿着低调不容易被人注意。
顾怀舟挺拔的身姿正了正,直面而上,他盯着面前的来人,目光深晦莫测,那独一份的温柔深情统统收敛,剩下的是敌意和怒性。
那人踩着高跟鞋,气质独到容易辨别,裴茵曼就站在距离他几米开外的地方,她抬头,那双美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像是在魅惑人心。
“顾家的太子爷。”
裴茵曼悦耳动听的声音随着晚风响在了顾怀舟的耳边。
他轻嗤一声,冷锐道:“裴家的人?”
“是,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裴氏代理人裴裴茵曼。”
她朝他走了过去,身姿摆动,在顾怀舟眼里更像是舞.骚.弄.姿。
“我想和你聊聊。”
裴茵曼想伸出手,可被顾怀舟冷冷的打断了。
“我对裴家的人没兴趣,我与你也没什么好交谈的。”
眼看着他说完就要上车,裴茵曼又急促的说了一句“难道你不想了解宋羁鸟是怎样的人吗?”
提到这三个字,顾怀舟的动作顿了顿,裴茵曼勾唇浅笑。
“宋羁鸟杀了人,她并不值得你为她大费周章。”裴茵曼双手环胸,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高傲又自大,“况且,你知道她在这两年发生什么了吗?”
她还来不及和顾怀舟一一透露她如今有多么的丑陋,别说身子脏了,就连灵魂恐怕都已经被那根从地狱里生长出来的枷锁给牢牢的拷住了。
“我做什么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裴小姐,奉劝一句手不要伸得太长了,顾家有能力砍了它。”
“宋羁鸟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有资格清楚。”
顾怀舟撂下这三句话,迅速进入车内,驰骋而去,留下裴茵曼一个人站在原地,气的狠狠的踩高跟。
她的原计划是拉拢顾怀舟,撕开宋羁鸟虚伪的面容,想让他看看他救下的人该是怎样肮脏烂到骨子里的人。
可偏偏他油盐不进,无论她说什么,话还没到重点就被硬生生的掐断。
宋羁鸟明明在川城什么靠山都没有了,李家的人为了保命而选择将她置之度外,就算她失踪了两年也无人问津,可这顾家的太子爷又和她是什么关系。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然而,今晚跟踪顾怀舟和宋羁鸟的不单单只有裴茵曼一人,停靠在路边的一辆车内,周日坐在驾驶座,亲眼看到顾怀舟和裴茵曼交涉。
他们离得远,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通过唇型可以大致猜测出语言,周日将手臂搭靠在车窗外。
他方才得空闲时查过,这个顾怀舟原来和沈总是一个中学毕业的,只不过比他们小一届,他在学校的存在感挺低的,没什么人注意他。
那为什么会和宋小姐扯上关系?会是因为沈总吗?
宋羁鸟刚进菲斯曼,就看到了郭妍,歌厅只开了一处灯光,那束光照射在她身上,像是救赎和希望。
她眼前莫名其妙的浮现一个人轻佻的笑颜,那种笑容似是冬日暖阳,不灼热伤人,温度恰到好处。
宋羁鸟停留了一会儿后,还是步履蹒跚的向她走了过去,郭妍一个人坐在观众席中央喝酒,她衣服凌乱,露出一边的香肩。
她双目迷离,两颊微醺,显然已经醉了,但还是食不知味的往嘴里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