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宋羁鸟大病初愈,按照前几天的约定顾怀舟真的如约而至来菲斯曼接她了。
而她再也没有推脱拒绝的理由,因为郭妍告诫她她还欠沈旧林一笔九千万的巨款。
她至今单靠唱歌卖艺只寥寥赚了一点,距离九千万还差十万八千里远。
若是如此,那她又该什么时候才能出菲斯曼?
那九千万是沈旧林为她赎的身,说不定把钱还给他了,她就能走了。
要向他借吗?
…算了。
他没必要借给自己如此巨额。
还是不麻烦别人了。
“想什么?”
身旁男人的声音切断了宋羁鸟飘远的思绪,宋羁鸟收神,转眸就撞上了那一汪如碧潭温润的目光。
她愣了愣,有意无意的躲开他的眼神。
顾怀舟下巴微抬,提醒她:“安全带没系。”
“哦…好。”
她刚系好安全带,脑门上就覆上了一只温暖的手,温热的触感如一股电流传导给额头上,她脖子不自禁往后缩了缩。
那只大手很快就收了回去,紧接着耳边传来他一本正经的话。
“嗯,不烧了。”
“啊?”宋羁鸟抬头去看他。
“看你今天脸色不太好,我还以为又烧了。”
顾怀舟冲她微微一笑,笑容治愈温和,如沐春风。
下一秒,他倾身伸手勾住了口罩的绳子,帮她把口罩拿了下来。
突然失去口罩庇护的宋羁鸟顿时变得不知所措,她刚要有所动作去抢,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给抢先了。
“忘了吗?”他说着,把口罩收进了屉子里,“你答应过我的,我们两单独在一起时拍,你不戴口罩。”
“可是,顾先生…”
“学姐还答应过,不那么生疏客气的叫我顾先生。”
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她拗不过顾怀舟,只能就罢。
条件是他提的没错,她虽没答应可又没拒绝啊。
所以被别人误以为是默认了也正常。
身边这个男人从第一天见面起就一直在帮她,他提的要求也确实不过分。
是她太不近人情了。
由于戴口罩的时间太长久了,宋羁鸟一时之间无法适应过来,再加上她内心怕他会介意她的疤,所以尽量偏着头,目光看向窗外。
车子缓缓前行,速度适中,路途有些遥远,但好在道路不颠簸,一直都很平稳。
他们进入了一条小道,道路两旁栽种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树木,往深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深林。
户外的空气质量很好,顾怀舟按下车窗,放下了一半的车窗。
宋羁鸟吹着迎面扑来的微风,她闭上眼睛享受这短暂的舒服与惬意。
一阵阵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面庞,显得异常温和不刺激皮肤,它们像是认识宋羁鸟一样,懂她经历过什么,所以在遇见她后,故意放缓了脚步。
风声在她耳边轻轻诉说心事,将两年前的往事随风而逝。
而她所有的表情都被顾怀舟收入眼底,嘴角也情不自禁勾起浅淡的弧度。
此刻的他突然只有一个愿望。
那就是,希望她能一直像现在这样轻松快乐。
如果没有,那他就给她。
她该和外面的鸟儿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自由自在又无忧无虑。
“…我们去哪?”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车子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宋羁鸟疑惑不解的开口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