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羁鸟坐在车内,再想到方才红姨说过的话,她就冷,冷得厉害,湿润了眼。
也不知是不是空调调得那样低,她想哭,为什么哭不出来呢。
在她心口堵住一块大石头,压得她沉重无法呼吸,她不断喘气,安慰自己不会的。
顾怀舟。
在她被沈旧林带走后,顾怀舟没有联系她了。
她担心…红姨真的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来。
宋羁鸟双手抱着身体,靠在车窗边,而下一秒一条毛毯盖住了她的残躯。
手疼。
怎么那么疼啊。
如烈火灼烧,火辣辣的感觉就像三年前的那场毁了她右脸的大火。
“你刚刚去哪了?”
沈旧林搂着她,却是怎么样都捂不暖她的身子。
宋羁鸟别过脑袋,摇摇头,紧闭着嘴不愿意开口说话。
“笙笙,你要乖乖听话,别让我担心。”他的下颚抵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松松的揽着她的腰肢。
她的耳边萦绕着他低沉蛊惑的声音,“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到时候把你的家人都邀请过来,好不好?”
家人。
她打了个激灵,在心底嗤笑。
她哪里还有家人啊。
还有…父亲。
对,还有宋羁鸟的生父宋建元。
爸爸这个词,在宋羁鸟的世界里没多大的印象,实在是太生涩了。
可能是这辈子都没体验过父爱,所以她才那么早钟情一人。
可这个人,一样背叛她,丢弃她,坑害她。
“我…想见爸爸。”
她垂着头,麻木不仁的眼神透着点光亮,不知道注视着前面什么地方。
宋羁鸟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到他了,他会怪自己吗?
宋建元一直养在了精神病院,她这些年没有续费,不知道他还在不在病院里。
虽然宋建元神志不清,认不出她了,但终归是她的生父。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沈旧林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应下了:“好。”
两人一道回了蓝湾港,就像是被绑了双脚的鸟儿归笼。
这一次,她的房门前加了两个保镖,时时刻刻关注她的动向。
“沈旧林,你什么意思?”
她冲了过去,抓住沈旧林,红了眼质问他。
沈旧林这是要囚禁她么?
“笙笙,你知道高中班主任问了我什么问题吗?”他语气还是分外温柔,做出的事情却果断狠辣。
他轻抚着她的头发,这才发现她的头发如此干燥粗糙。
不应该啊,她怎么什么都变了?
没关系,他会帮她纠正回来。
“她问我,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他放下手,摩挲着她的手心,像在期盼着什么,“我说,就快了。”
宋羁鸟眉心突突跳,面前摆着一个巨大的漩涡,就快要把她给吸进去了。
结…婚?
她不结婚,不要和这种人结婚!
宋羁鸟心中一抖,突然间甩开他的手,深深的绝望被无限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