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柔和金色的曦光铺满了柔软的大床。
宋羁鸟面无表情的坐在梳妆台上,任女佣们摆弄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干燥粗糙,张婶笑着对她说。
“少夫人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打理一下头发,这样也好梳头发。”
她慈祥的笑着,可宋羁鸟提不起半分兴趣。
“是啊,少夫人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吗,少主一直在张罗着宴会的事呢。”
少主?
宋羁鸟疑惑了下,才发觉身边这些人除了张婶都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她不知道沈旧林出了趟国,究竟是扳倒了江迎君还是彻底换了个身份生活。
“我累了,想睡了。”
宋羁鸟不想与这些人纠缠太多,每次她们都只是说了几句话,她就不想再听了。
因为她们口中三句话有两句脱离不了沈旧林,像是得了谁的命令一样永远都要把他挂在嘴边,让她知道她摆脱不了沈旧林。
“不行呢,少夫人。”若是换作往日,谁也不会说什么的,可这一次张婶拒绝了。
“沈先生今日回来得早,想和你一起吃早餐。”
她垂眸,掩住了情绪,终究是躲不过的。
待她下楼时,一阵讨论声送到了她耳边,宋羁鸟下意识的躲在墙壁后,不被他们发现。
“少主真的要一意孤行?”
一句沉闷的声音传来,好像是在刻意去掩盖自己原本的声音。
但宋羁鸟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不会是沈家原来的人。
“从小到大,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来教了?”
沈旧林横眉冷对,戾意突出。
“属下自知,少主一路走来不容易,但千秋大业不可忽视,而现下唯一与少主匹配的是裴家的二小姐裴茵曼。”
裴家近年来在海外开拓市场广阔,对沈旧林而言实属是个再合适不过的联姻对象。
“属下相信,少主在孤儿院起,就明白自己未来是要成就大事的人。”
“这件事不用谈了。”沈旧林打断了他的话,冷声凌厉道,“我这辈子,只认定宋羁鸟一个人。”
即便在偷听到了这句话,宋羁鸟也没有什么反应。
她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也变得和他一样冷漠了。
其实不是的。
她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去从那段感情中抽离出来,也再难以感同身受。
他的话说得再深情再温柔饱含爱意,宋羁鸟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触动她的点。
那个疯狂痴念他的宋羁鸟早就跟着姜小溺死在了河边。
她对他期盼过,留恋过,不舍过。
但无论如何心里的位置也要空出来,没有去等谁。
那些伤痛刻骨铭心,她忘不了,也没有资格去替死去的人原谅。
即便,买通人贩子那件事不是沈旧林做的,她也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也许是她错怪了沈旧林,但时间都过去那么长了。
如今她想做的只有将真正的凶手就地伏法,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
感情什么的,她怎么敢碰,会被烈火缠上焚身的。
宋羁鸟已经尝过了两次被大火灼伤的感受了,再清楚不过究竟是怎样难忍的滋味。
她这辈子都不想去感受,也不想身边的人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