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些阔太太们客套寒暄几句后,宋羁鸟便走了,她走路的丑态映入她们眼帘,眼底一片不屑和嫌弃。
见她身影晃没了后,其中一位贵妇把假惺惺的笑意收敛了回去,轻嘲道。
“还真是个瘸子。”
为首的女人打断了她的话,警告了句:“都说话注意点,这里是沈家的地盘,小心隔墙有耳。”
虽然心中再有诸多不甘,但也不得已的闭上了嘴巴。
宋羁鸟独自一人一路走到了园区,园艺师在碰巧撞见她就是一句问候。
“少夫人好。”
一路上不论是谁都是这么称呼她的,不知道多少年前她总幻想着有人真这么称呼她。
而她的身旁从头到尾永远都是他一个人。
可都实现了啊,怎么感觉如此沉重和压抑,这个头衔压得她直不起腰来。
宋羁鸟终于明白,名誉利益和权力地位都不及她爱的人以及爱她的人重要。
她曾也是名流贵族中一员,向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嚣张自信惯了都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经历了这么多的宋羁鸟,也明白了人间坎坷。
她不想当什么豪门阔太太,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鹅卵石路的尽头有一个凉亭,一个身影吸引了宋羁鸟的视线,她向他走了过去。
裴颂扬在见到宋羁鸟时,有些诧异但很快恢复正常,而而他表现出来更多的是愧疚,眼神躲闪似乎不太敢直视她。
“裴总。”
她规矩安分的如此喊他,这使他们的距离扩大了不少。
“羁鸟…”
裴颂扬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直到宋羁鸟看到他手上拿着的那抹红,立刻意会了。
“裴总是来送结婚请柬的吗?不必要了,我是不会去的。”
裴颂扬往后藏了藏,背对在身后,有些不知所措。
“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么?”
他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失去挚爱的他并不想再失去一个挚友。
“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是你对不起至水。”说到这里,宋羁鸟终于显现出她的愤怒。
但裴颂扬没有过多的解释,手臂无力的放了下来,有种颓废感。
她以为裴颂扬和别人不一样的,至少他不会像沈旧林一样,但是她高估了他。
他们都是一伙的。
裴颂扬没有去为自己辩解开脱什么,沉默了几秒后,兜兜转转只留了一句。
“生日快乐,以后和旧林好好过日子。”
毕竟他们俩一路走来很不容易了,这一路他磕磕绊绊的总算是摸清楚了自己的内心。
宋羁鸟苦笑了一下,“你觉得我真的开心吗?”
他们都自以为是为她好,如了她的愿。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下一刻裴颂扬问道。
“你请了裴茵曼来参加生日宴?”
宋羁鸟背对着他,不太想与他交谈。
“不行吗?”
她的语气冰冷。
“她这人比较跋扈,你也是知道的,怕是会你带来什么麻烦。”
他说完这话,宋羁鸟便头也不回没有应答的走了。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裴颂扬的头隐隐作痛,他又想起了刘至水,想起了她的那句“我尊重你的决定。”
裴颂扬看着手中的请柬,自嘲的笑了一声,他终究没有把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
他是羡慕沈旧林的,至少他有目标,可以为了他想要的而不择手段,但他不行,他保护爱人的方式只有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