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旧林出了地下室后,淡定从容的擦了擦手,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情绪。
他想对付裴茵曼的心思不是一时的冲动,是她不知好歹横在他和宋羁鸟之间,而这个女人竟然敢和宋羁鸟联合起来给他设了一个坑。
他的笙笙不懂事就算了,可这个女人留着后患无穷。
沈旧林一直认为这种人不需要他亲自出手解决,可如今看来她会坏了他的大事。
女人作妖,太幼稚了。
沈太太这个位置,不是谁都有命坐上去的。
“沈总。”这时候有人来禀,“裴总来找您了。”
闻言,沈旧林挑了挑眉,饶有趣味。
他记得,再过不久裴颂扬要举行婚礼了?
来到了大厅,只见裴颂扬一人站在中央,在他的身上存在的坚定好像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了,现在的他身上反而萦绕着一种悲感。
“不陪着新娘子,来我这里凑热闹。”他一拳不轻不重的击在裴颂扬的胸膛,痞笑道,“裴颂扬,你安的什么心?”
“玩够了?”
相比之下,裴颂扬的神色淡淡的,伸出一只手,说道。
“该把人还回来了。”
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听此,沈旧林漆黑的眼眸尽是一片狠戾,好像根本没有尽头。
他的薄唇勾出一抹邪气的凛然弧度,沉声道。
“裴颂扬,看不出来吗?我这是在帮你。”
“是吗?”裴颂扬双眸微眯,似乎看透了什么。
“你不过是把她当做发泄的工具。”
他得不到,就要拿别人开膛破肚。
看啊,这就是沈旧林做事的手段。
“是啊。”忽而,他嗤笑一声,笑意寒芒,“他放走了笙笙,不该吗?”
如果不是她,宋羁鸟现在又怎么会和顾怀舟在一起?
而他…日日夜夜就在这里等着他的笙笙回来,每一天都眼看着手下的人通报她的行踪,却不见她的身影。
他不相信,他的笙笙真的不会回来。
“承认沈旧林,现在的你根本没有留住她的本事。”
裴颂扬每一字每一句都戳到了他心坎上,明明疼得心脏蜷缩,他还在压抑试图去控制。
这种感觉从来不属于他的。
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强烈,什么时候他这么想要一个人,发了狠的想要把她留住。
可他又像个笨拙的小孩写数学题一样,怕用错了方法,怕每一步都会走错,最后步步错,结果都是无法逆转的。
紧接着,他的话又缓缓落下。
“如果她真的还爱着你,你以为裴茵曼的三言两语就可以让她有机可乘吗?”
宋羁鸟的爱是轰轰烈烈的。
至少在他印象里,就该是这样的。
多年前,她一脚踹开教室门,站在裴茵曼的身边,气焰嚣张,俯身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可裴茵曼的脸色明显变了。
他那个时候碰巧路过,就站在窗口看她。
原来她的每一个喜怒哀乐都在潜移默化中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成为了最珍贵的回忆。
明明是他为她设置了一个陷阱,怎么他也跟着入坑了?
一个猎人一旦爱上了他捕获的猎物,就会产生不该有的弱点,甚至甘愿与她一起沉沦在陷阱中。
“裴颂扬。”沈旧林盯着他的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阴狠又带着几分轻蔑嘲笑,“那你呢?”
“难不成我要像你一样当一个懦夫?”
这是他最鄙视的。
闻言,裴颂扬眼里的光倏然灭了,垂下眼睫,气势败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