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叶片间的缝隙,暖黄色的光线倾洒下来落在宋羁鸟的肩膀上。
她定在了原地不得动弹,全身心都止不住的颤抖和害怕。
宋羁鸟对沈旧林几乎已经是身体本能下意识去恐惧了。
她忍不住去胡思乱想。
…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难道,他想反悔吗?
不一会儿,沈旧林朝她走来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这不得不让宋羁鸟攥紧了衣角。
“我也没有那么可怕?”
沈旧林身形修长立在她面前,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在阳光下照耀着,漆黑如夜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嘴角还带着似有如无的笑意。
他今天穿得很随性,一件深蓝色连帽卫衣显得格外俊逸,卸下了平日里一贯的严肃与狠戾。
见到他这副打扮,宋羁鸟一晃神,有一种错觉,像是回到了多年前。
他也曾穿着一身简单的卫衣和黑裤向她缓缓走来,然后自然而然的拉起她的手。
待回过神来,宋羁鸟还是一阵后怕。
他…想干什么?
今天的沈旧林,很反常。
“沈总。”
她态度恭敬疏离,脑子里只想着该如何脱身。
“上车,我送你。”
沈旧林眉眼温柔,语气带着不寻常的柔软。
好像…真的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宋羁鸟并不想再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原本想拒绝的,可忽地想到了顾怀舟,她把刚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下了肚。
宋羁鸟扯了扯唇角,话说出口时竟有些为难。
“…好。”
出于顾虑,宋羁鸟还是上了他的车。
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宋羁鸟不想出什么链子。
就…相信他一次。
就这么一次。
沈旧林为她开了副驾驶座,手放在车顶,避免她碰到头,可结果是宋羁鸟自己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不麻烦沈总了,我自己可以的。”
上车后,她还特意加了这句话,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刻意强调些什么。
沈旧林难得的没有动怒,极淡笑了下,然后什么也没说的上了驾驶座。
宋羁鸟发现,他没有开那辆黑色奥斯顿出来,而是从车库里随便开出了一辆。
她在车内四处张望了会儿,发现前座有一条刮痕,宋羁鸟抬手摸了摸。
她清楚的记得,这是她高三那年不小心刮坏的。
那是他们初见时的代表性标志。
所以,他今天开出来是什么意思?
宋羁鸟无心去细想,她只盼着他过了今天,他就不要再来找她了。
那人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问她。
“去菲斯曼吗?”
“嗯。”
车子发动后,接下来就是无尽的沉默与寂静,他们俩谁也没有说话。
沈旧林时不时抬眼看她,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每次都很短暂,几乎是刚落就移,生怕被她察觉。
宋羁鸟的手肘支在车窗上,看着车外倒退的风景,根本无心去注意他。
当他再次去看她时,下一秒,一缕阳光照在她手上,反射出一道白色的光芒。
这时,沈旧林分明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枚戴在她手上的宝蓝色戒指。
他还是没什么情绪,握着方向盘的手却紧了又紧。
很快,车子抵达了菲斯曼,宋羁鸟没有犹豫的就去开车门。
“宋羁鸟。”
沈旧林沉声叫住了她。